為了不和閨蜜分居兩地,我們在眾多聯姻對象里選了兩兄弟。
我嫁給冰山總裁江以川,她嫁給當紅演員江子煜。
哥哥是我喜歡的高嶺之花,弟弟是她喜歡的快樂小狗。
結果高嶺之花為了守身如玉,寧願大冬天洗冷水澡。
快樂小狗是個犟種,隱藏身份在娛樂圈打拚,不願意公開。
我和閨蜜想吃肉的吃不上肉,想要名分的沒有名分。
她受不了拉著我要跑路,來刺激那兩兄弟。
我:「不用那麼麻煩。我點一點男模,你捧一捧他的對家。」
1
沈安從劇組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我跑路。
她看見我就開始吐槽:「江子煜那個混蛋,晚上對著我一口一個親親老婆,白天在片場裝不認識我。
「說什麼不想讓別人他是靠資本上位的,要當上影帝後再和我公開。
「天殺的犟種!」
沈安和江子煜自結婚就黏在一起,以投資人的身份進了江子煜的劇組。
但是江子煜不願意被別人說他是靠資本上位的,披著馬甲在影視圈打拚。
隱瞞了自己李家二少的身份,也不願意公開和沈安的關係。
其實我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怨氣,因為江以川像個和尚。
結婚一個月了,我倆躺在一張床上跟兩個陌生人似的。
如果他也能叫我「親親老婆」的話,認不認識我都無所謂。
白天不認識就不認識吧,晚上認識就行。
我幽怨地看著她,沈安立刻心領神會,對我投來一道同情的目光:「你這邊還是那樣?」
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可能更糟糕一些,昨天半夜我發現他在浴室沖冷水澡。」
沈安「啊」了一聲:「他不會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什麼的吧?」
說完,她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應該吧,你們結婚典禮多盛大啊,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老婆,怎麼看都不像有白月光的樣子啊。
「哪像我,被江子煜藏著掖著。」
我倆對視一眼,同時長嘆一口氣。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沉默片刻,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要不咱們跑路吧!」
我點點頭:「好,你離我也離。」
其實我覺得還能再拯救一下。
起碼等我吃上一口肉再離。
但是沈安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拖她後腿。
為了個男人不和姐妹共進退,說出去多丟我們女人的臉。
於是,我立刻起身去書房拿戶口本。
我把戶口本拿出來了沈安卻扭捏了起來。
在我問她打算什麼時候離婚後,眼神開始閃爍:「我沒想離婚,就是先跑一跑。
「說不定他們一時著急就……」
死丫頭擱這兒玩欲擒故縱呢。
我秒懂:「你打算玩總裁追妻那一套呢?
「萬一他們不追怎麼辦?
「我們豈不是成了小丑?」
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沒出息!
怎麼能把主動權交到男人手裡。
沈安癟了癟嘴,癱在沙發上萎靡不振。
我恨鐵不成鋼:「跑什麼跑?我們又不是金絲雀,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我們要主動出擊,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沈安瞬間打了雞血,一拍桌子:「好!我現在就衝進片場強吻江子煜!
「你今晚就直接強硬拿下江以川!
「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她遞給我一條不知道從哪裡翻出的麻繩,鼓勵地拍了拍我的肩,接著就轉身殺氣騰騰地往外走。
好姐妹!這時候還不忘先想著我。
夠義氣!
就是好像不太聰明。
但是沒關係,我們倆有一個聰明的就夠了。
我攔住她:「你這樣不被保安丟出去,也會被粉絲罵死。」
沈安臉都皺成了包子:「迂迴不行,強來也不行,那我們怎麼辦?」
我朝她勾勾手,低聲道:「你去捧一捧江子煜的對家唄。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他對家是個奶狗弟弟,之前你去劇組還對你挺熱心的。
「江子煜捂著馬甲現在把你藏著掖著。
「到時候等弟弟追著你一口一個姐姐,看江子煜還能不能沉住氣。」
天選修羅場。
我笑得一臉蕩漾,腦子裡已經有江子煜抱著沈安宣示主權的畫面了。
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把沈安打包進劇組,並且進行現場播報。
沈安腦補得明顯比我更多,一臉痴笑。
笑完還不忘關心我一嘴:「那你怎麼辦?」
我勾起嘴角:「我就點幾個男模刺激刺激江以川,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
左右我也不虧。
沈安一臉看透我的模樣。
我倆同時邪魅一笑。
2
為了怕沈安會過於放飛自我把事情搞砸。
我本來想晚上交代她幾句讓她別玩脫了。
結果江子煜一回家就纏著她不放,左一句「老婆」右一句「寶貝」的。
她瞬間就被迷得找不著北。
前面和我說等江子煜回來要和他好看,現在整個人都散發出粉紅泡泡。
該死的戀愛腦。
兩個人郎情妾意蜜裡調油。
我的眼裡噴射出嫉妒的火焰。
因為江以川那廝回來了只對我淡淡地點了下頭,接著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
一直待到晚飯時間才出來。
餐桌上。
沈安和江子煜還在愛河裡遨遊,吃飯也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
而江以川只會時不時地給我夾一筷子菜。
把我襯托得格外悲慘。
我恨恨地瞪了江以川一眼,用力地戳著他給我夾的菜。
這下好了,他連菜也不給我夾了。
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飯,還莫名地顯得有些委屈的樣子。
估計是我氣出幻覺了。
好想讓江以川變成殭屍,吃掉那兩個戀愛腦。
3
吃完飯,沈安和江子煜還是在一塊卿卿我我。
兩個人先是散了會兒步,回到家江子煜就拿出劇本要沈安和他對戲。
一場強取豪奪翻雲覆雨的戲。
他那是想對戲嗎?
我都不想揭穿他。
江子煜摟著沈安進了房間。
我在身後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死丫頭吃得真好!
頓頓肉。
轉頭找江以川,只見一抹衣角消失在書房門口。
……
我怒氣沖沖地走進書房,勢必要給江以川點顏色看看。
推門而入。
江以川難得地沒在工作,倚在沙發上看一本書。
我的視線瞬間就被他那雙骨節分明還帶點青筋的手吸引住了。
灰色的高領毛衣顯得他格外禁慾。
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掛。
如果這張臉能在我面前紅著眼睛流點眼淚,那得多帶勁啊。
我瞬間就和自己和解了。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不聽話,給他點芒果色看看就好了。
4
江以川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兩秒又回到書上去了。
金融書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來看看我的書吧。
我從小書架上拿出一本書。
圈住江以川的脖子夾著嗓子說:「老公~能給我讀讀這本書嗎?」
除了某方面比較冷淡以外,江以川也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我知道他不會拒絕的。
如我所料。
江以川低低地「嗯」了一聲,翻開書後卻沒有出聲。
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微妙起來,有些慌亂地快速向後翻了幾頁。
我心中暗笑,就算他把這本書翻爛了也找不到一頁清水。
戳了戳江以川的腹肌,我看著他的眼睛一臉真誠:「老公,怎麼不讀?你不喜歡這本書嗎?」
他嘆了口氣:「別鬧。」
還扯了張毯子蓋住自己的腿。
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
結婚快一個月了,江以川最多只是讓我碰一下他的腹肌。
還是隔著衣服的那種。
我想起沈安說的話,突然覺得有必要打聽一下他是不是真有個白月光了。
說不定他真的是為了誰守身如玉。
我瞬間泄了氣,回臥室躺床上追劇去了。
今天更新的兩集剛好是強取豪奪的劇情。
怕沈安會把事情搞砸了,給她發了幾條消息過去。
讓她明天控制好度,別做過頭了。
別看沈安和江子煜現在蜜裡調油。
等明天江子煜在劇組叫上她兩句「沈小姐」,火藥桶立馬爆炸。
希望一切能按照我們的設想進行。
客觀來說,他倆都有各自的理由,可是這件事就是沈安心裡的一根刺,不拔掉,沈安會很難受的。
5
畢竟,沈安是真的很喜歡江子煜。
我們四個是一個高中的,那時沈安就和江子煜在一塊了。
我和江以川也就順帶認識了。
沈安當時還瘋狂地撮合我倆。
其實我是喜歡江以川的,他長得完全踩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不過江以川的性子實在是太冷了。
我和他還停留在點頭之交。
沒想到後來江以川主動提出和我聯姻。
雖然他說是家裡催得急,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同意了。
這樣結婚後我和沈安還能住在一塊。
萬一和婆婆有了矛盾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沒想到沒有婚前擔心的婆媳矛盾,有的是夫妻矛盾。
好在沈安的情況比起我好一些。
江子煜和她是相愛的。
不像我,單相思。
我拿被子蒙住頭,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夢裡還被一隻會說話大黃狗纏上,舌頭一個勁兒地在我臉上舔。
非說我的頭是大雞腿。
我比狗更狗,拽住它的舌頭拔河。
迷迷糊糊地聽到一聲悶哼。
我沒在意,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去。
6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安和江子煜一塊去了劇組。
在江子煜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坐的兩輛車。
沈安一出門就給我發了一個「哭哭」的表情,我回了一個「加油小狗」的表情包。
本來我今天也該行動起來,可江以川病了。
體溫直逼三十九度。
讓他大冬天半夜洗冷水澡,活該。
但是秉著尊重病號的原則,我還是暫時擱置了找男模的計劃。
留在家照顧病號。
江以川半躺在床上,頭髮自然地垂在額前。
比平常少了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因為發燒而泛紅的臉又為他增添了幾分脆弱。
總之,很誘人。
一句「老公,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宮寒」,到了嘴邊又被我咽回肚子裡。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居然對一個病號產生了如此邪惡的想法,真是喪心病狂。
把腦子裡的廢料壓下去,我給江以川接了杯溫水:「喝點水吧,你燒得嘴巴都干到破皮了。」
江以川的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我忙拉下他的手:「別撕,一會兒出血了。」
他聽話地把手放下,就著我端到他嘴邊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著水。
我看著他的嘴巴出神。
剛喝完水的嘴唇柔軟又濕潤。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我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才剛碰到他嘴唇,就被猝不及防地推開。
其實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還是免不了有些委屈。
他這麼快地推開我,好像被什麼髒東西沾上了似的。
我瞪他:「為什麼不給親?」
「感冒了怕會傳染給你。」
騙人,明明沒有感冒的時候也不讓親。
我問他:「你喜歡我嗎?」
江以川臉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好半晌才回答:「喜歡……吧……」
猶豫不決。
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我的樣子。
不給親就不給親。
我許清歡難道非他不可嗎?
明天我就找十個男模。
7
晚上沈安回來就把我拉到房裡說悄悄話。
眼圈紅紅的,說:「我不想公開了。」
有些不對勁,我問她:「怎麼了?受委屈了?」
「騰」地站起來準備去找江子煜算帳。
沈安拉住我:「不是的。
「今天我故意找他對家說話,他一場戲 NG 了幾次,被導演罵慘了。
「他的經紀人後來和我說他走得很不容易,即使知道江家二少的身份能讓他輕鬆很多,還是堅持從最底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沈安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江以川的光輝太耀眼了,江子煜其實就是想向家裡的長輩證明,他不是只能靠著哥哥保護的小少爺。
「之前是我沒有顧慮他的感受。」
沈安直起身,聳了聳肩:「其實想想等他拿下影帝後公開也挺好的,我一下就有個影帝老公了。
「也算是讓姐給裝到了。
「行了,不說我了,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邊可能要完球了。
但是離婚是不可能離的。
我還想再拯救一下。
於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還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心裡默默地補上兩個字:個屁。
不過眼下好歹解決了一對的矛盾。
8
江以川病一好,我就直奔金碧輝煌。
在出門前特意當著他的面精心打扮了一番,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他能直接把我攔住,也省得我大冬天跑一趟。
在我穿鞋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要出門?」
我點點頭,說:「今晚和徐歡約好了一塊去『金碧輝煌』。」
說完我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可他只是皺了皺眉,說:「早點回來。」
徐歡在圈裡是出了名地愛玩。
江以川不是不知道徐歡的作風,也不是不知道金碧輝煌是什麼地方,可他沒有多說半句話。
我突然覺得有些挫敗。
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唱獨角戲的小丑。
也許我一開始就沒搞清楚狀況。
江子煜會因為沈安捧別人而生氣,而我就算點一百個男模江以川都會無動於衷。
因為愛你的人才會因為你吃醋。
江以川他不愛我。
但是我還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去了金碧輝煌。
9
金碧輝煌內。
徐歡和幾個男模打得火熱,我在一旁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
第三杯酒下肚徐歡湊過來說:「你來這找樂子的地方就是為了一個人喝悶酒?」
她上下打量我兩眼,「嘖嘖」兩聲:「怎麼?小夫妻吵架啦?」
她笑得狡黠:「讓姐猜猜,是不是某些生活不和諧?」
她這一說,我第四杯酒瞬間下肚。
「不會吧?真讓我說中了?」
徐歡面帶疑惑:「江以川不會吧?
「他看起來不像有隱疾的樣子啊。」
真有隱疾還能搶救一下,現在是能推進殯儀館的程度了。
人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又灌了一口酒。
徐歡搶過我手裡的杯子,說:「為了個男人傷心幹嗎?
「像我們這樣有錢有顏的,勾勾手有的是男人貼上來。」
她對著右邊抬了抬下巴,立馬就有一個男模乖巧地貼上來。
徐歡把他往我身邊一推,說:「姐把最乖的這個讓給你,別難過了。」
男模對著我叫了一聲「姐姐。」
能看出這裡的男模質量不錯。
起碼是有好好健身的,八塊腹肌一塊不少。
男模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帶著濃厚的蠱惑意味。
喝了酒就容易上頭。
我想通了。
大不了和那些豪門夫妻一樣各玩各的。
十個八個雙開門冰箱,還比不上他一個江以川嗎?
10
可當江以川推門而入時,我卻像觸了電一樣地一把抽回了手。
上一秒剛想通了的我,這一秒又忍不住對江以川抱有期待。
偷偷抬眼打量他,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眼圈都氣紅了。
我的心裡升起小小的雀躍。
江以川會來找我,會因為我生氣,說明他應該還是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在乎吧。
雙開門恰到好處地添了一把火,夾著嗓子邀請我摸他腹肌。
這下江川的眼圈更紅了。
二話不說抱起我就往外走。
到車裡我才看清江以川的眼圈不僅有些紅,還有些腫。
都氣得充血了。
結婚快一個月了,他一直都是那副冰山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生氣。
最好能氣到把我按在座位上親,親完再說上一句「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可江以川只是垂眸看了我一會兒說:「很晚了你還沒回家。」
關心關心也行。
先關心再親嘴然後變成小寶貝。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江以川接著說:「晚上很多狗仔在附近蹲著,容易被拍到。
「我們作為合法夫妻,有義務維持一段體面的婚姻。
「以後還是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一盆冷水當頭倒下。
我的笑僵在臉上。
原來只是擔心會鬧出緋聞啊……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這下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把眼淚鎖在眼眶裡。
眼淚只有在愛自己的人面前才有用。
11
酒意逐漸上頭,被空調熱風一吹,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躺在家裡的床上。
準確地來說,是躺在江以川身上。
我有抱著東西睡覺的習慣。
也許是為了躲我,他已經睡到了床最邊緣的地方。
實在是避無可避了才迫不得已接受我趴在他身上。
既然要躲怎麼不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腳把他踹下床。
江以川坐在地板上,睜著一雙矇矓的睡眼看著我,一臉茫然:「老婆?」
聲音黏黏糊糊的,他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這樣叫我。
我磨了磨牙:「你去書房睡,不許和我一起睡。」
江以川爬上床抱著我不放,撒著嬌:「不嘛,我要和老婆一起睡。
「老婆好香好軟。
「喜歡和老婆貼貼。」
一邊說,頭一邊在我頸窩裡蹭著。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的身體就僵了下來,迅速撒開了抱著我的手,聲音也冷了下來:「抱歉,做了個夢。」
所以是認錯了是嗎?
他真有個白月光是嗎?
會在夢裡和她撒嬌,會抱住她喊老婆。
我越想越氣,一把搶過被子裹住自己。
「不准和我睡一個房裡!」
江以川低著頭「哦」了一聲,夾著枕頭往門口走去。
背影竟透出三分可憐來。
一定是我想多了。
不用和不喜歡的人睡在一張床上,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12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聽見江子煜咋咋呼呼的聲音:「哥!你眼睛是被蜜蜂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