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的人總會相逢

2025-05-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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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狼狽的時候,賀問津娶了我。

所有人都說,他娶我是為了和我妹妹賭氣。

可他車禍去世後,卻將所有遺產留給了我。

和一支錄音筆。

輕輕點開,是他沙啞低沉的嗓音——

他說:

「宋棠音,可不可以也喜歡我一下?」

時隔多年,我終於窺探到了他藏在冰層下,磅礴而盛大的愛戀。

再睜眼,我重生了。

養母正抓著我的手說:

「阿音,你去替你妹妹坐牢好不好?」

1

十六歲之前,我是宋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父母疼愛,哥哥偏愛,過得無憂無慮。

可宋茹拿著 DNA 鑑定找上門來,我才知,當年護士抱錯了孩子,她才是真千金,而我只不過鳩占鵲巢里的壞鳩。

我本想離開的。

但親生父母早已去世,宋母也不忍心見我成為孤兒。

便正式地收養了我。

養父母對我很好,哥哥沒冷落我,宋茹也從不為難我。

我是感激的。

可後來,宋茹卻在劇組後台和同戲演員發生了爭執,爭執中那人摔下了樓梯,成了植物人。

當時沒有監控。

但總要有人承擔的。

而我,當時剛好在場,目睹了一切。

養母含著淚找上了我,求我為宋茹頂罪。

宋茹跪在我面前,磕頭,扇自己耳光,說對不起我。

一家人哭得肝腸寸斷。

於是我點了頭。

我為她頂了罪,入了獄,吃盡苦頭。

最初,宋家人還是會來看我的,或是愧疚或是抱歉地流淚。

但慢慢的,便沒人來了。

有一次,監獄組織活動,監獄長詢問我們出獄後的打算。

我想了很久,才認真地落筆:

【出獄後,我想見爸爸媽媽一面。】

旁邊的獄友見到後,笑我竟然寫這麼的簡單。

「爸爸、媽媽肯定會來接你回去的啊,怎麼會見不到呢。」

我笑了笑,沒反駁。

可當我真正出獄時,誰也沒來,只宋父的助理將我送到了機場,然後給了我一大筆錢。

他什麼都沒說。

可我卻什麼都懂了。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宋家,拋棄我了。

2

我沒要錢。

不是什麼清高。

只是不想再欠宋家的了。

宋家養育了我二十多年,我為他們女兒坐了五年牢。

兩清了。

我租了個房子,跑斷了腿,才找到了一份不嫌棄我有犯罪污點的工作。

可剛乾半個月,就被辭退了。

我百般追問,經理才支支吾吾地說:

「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我愣了一下,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不該惹的人。

除了宋家。

又會有誰呢。

那天,我抱著包走到大街上,細雨濛濛,涼絲絲的雨順著風落在我臉上身上。

路過中心廣場時,大熒幕上正放著宋茹的直播。

我駐足抬頭看。

頒獎台上,她美艷動人,盡情揮灑著自己的美麗,鏡頭迴轉,我看到了宋父宋母眼含熱淚地望著她。

仿佛在看稀世珍寶,滿眼儘是愛意。

我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入獄的第一次探視時,養母看著極速消瘦的我,流著淚跟我承諾:

「阿音,等你出獄後,媽媽會養你一輩子,媽媽愛你。」

可兩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她時,她神色只剩下淡淡的愧疚。

她說:

「棠音,茹茹要和賀問津訂婚了,她很喜歡他,等你出獄後,能不能離開這裡,免得被賀家發現過去的事。」

賀問津。

賀家的太子爺。

監獄裡是有電視的,我偶爾也會聽到宋茹和賀問津情深似海的愛戀。

都說,賀問津是圈裡有名的花花公子,卻為了宋茹收了心,踏入了他最不屑的娛樂圈,為她鋪路,為她輸送人脈資源,為她親自頒獎。

我偶爾會羨慕宋茹。

羨慕她有父母疼愛,有男友偏愛,短短二十幾年,卻已經事業愛情雙豐收。

不像我。

沒父母,沒事業,沒愛人。

也,沒人愛。

3

至於嫁給賀問津,這件事本是個意外。

被辭退後,我回了老家,在餐廳做了服務員。

挺忙的。

我不知道他從哪得的消息,找到我時,我正給客人上啤酒。

男人喝多了酒,手腳不幹凈,我皺眉甩了他一耳光,男人暴怒,一腳將我踹在了地上。

酒瓶飯菜灑了我一身。

燙得厲害。

男人還不解氣,罵罵咧咧的還要動手,可下一秒卻沒了聲音。

我睜眼看,正對上男人燦若星子的眼眸,賀問津勾唇笑了一下,卻懶洋洋的,沒幾分真心:

「宋棠音,你真在這啊。」

我起身,抖落了身上的飯菜碎渣,點了點頭,便想繞過他離開。

可剛走沒兩步。

就聽到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看你這麼狼狽,要不要嫁給我?」

我錯愕回頭看他:「你終於瘋了?」

「認真的。」

賀問津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黑沉沉的,看不出一絲情緒,可開口卻是認真:「實話跟你說,我被你妹妹甩了,心情不爽,而你被宋家逼成這樣,我們也勉強算是受害者聯盟。」

路燈昏黃,閃爍了兩下,便宣布了報廢。

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到他嗤笑了一聲,嘴邊的煙冒著一絲紅光:

「反正你現在一無所有,嫁給我,你又不虧,怕什麼。」

我想了想。

沒說話。

他便安靜的等著我。

直到涼風吹過,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賀問津脫下了高級定製的風衣,罩在了我肩上。

一瞬間,我鼻息間,全是他淡淡的煙草香。

我說:

「好。」

4

婚訊傳播開時,所有人都驚了。

他們都說賀問津娶我,只是為了和宋茹賭氣。

婚禮上,賀問津說他願意時,我注意到宋茹在台下哭紅了眼,失態地離開了現場,我瞥了男人一眼,可他卻笑了笑,看都不看她一眼。

仿佛從未愛過,仿佛真的不在意。

婚後,賀問津對我很好,他給我安排了一個秘書的工作,時時刻刻綁在一起。

我問他原因,他只是輕佻地笑了:

「不放心把一個大美女放在家裡,害怕小偷把你偷走了,我沒了清白之身,豈不是虧大了。」

我笑他不正經。

也懶得與他爭辯。

入獄那些年,受了太多苦,我身子經不起任何折騰。

普通人的感冒咳嗽,放在我身上,都會大病一場。

賀問津請了各路名醫幫我治療,才好了一些,病床前,他牽著我手,認真又虔誠:「宋棠音,我買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比我先死!」

孩子話。

可看著他隱隱苦澀的眼神,終究點了點頭。

我不懂他為何傷懷。

卻也早就學會了不過問,不打擾。

「好。」

「白頭偕老。」

可,到頭來,沒遵守諾言的人。

卻不是我。

而是賀問津。

5

「賀太太,賀先生於昨日凌晨三點時分,因重大車禍,搶救無效離世。

「請節哀。」

推開太平間,賀家父母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我看著臉色慘白無色的賀問津,卻只在心裡暗自想道:

上天偏愛他,給了他旁人無法企及的家世,容貌和能力,卻為何又吝嗇地只給了他三十四年呢。

好可惜啊!

好可惜啊!

賀問津的葬禮是我一手操辦的。

婚後五年,很多人始終不看好我和他的婚姻。

宋茹更是因愛生恨,時刻等著看我的笑話。

可誰也沒料到,賀問津還將所有財產和股份全部給了我。

賀家父母沒有異議。

只是離開時,脊背佝僂著,再不復往日的精神。

一周後,賀問津的陳律師給我拿來了遺產轉移書,臨走時,他交給了我一個錄音筆:

「這是賀先生的遺物,已經修復了,我想夫人您應該需要。」

6

「宋棠音。」

錄音筆里,男人的嗓音清清冷冷,摻著一絲電流聲,更顯沙啞:

「我娶你,從不是因為和宋茹賭氣,我是因為喜歡你。」

我愣了一下,心裡卻是一片平靜。

仿佛早有預料。

賀問津輕輕地笑了一下:「或許你早就忘了,我們早就見過的。

「那時你是學校里的高嶺之花,卻極其聰明,是老師的心頭寶,我的恩師更是時常將你掛在嘴邊,每次他和你的老師聊完天后,總會氣鼓鼓地對我說——」

「賀問津,你現在討厭你了,離我遠點。」

他模仿著恩師的語氣,顯得格外可愛。

我下意識笑了一聲。

可下一瞬,便慢慢收了回去。

賀問津還在繼續說:「我當時好討厭你,但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你身上,我好像有點賤骨頭,嘿嘿。

「但後來,你卻入獄了,因為所謂的故意傷人。

「我不信,我非要查清楚,但很可惜,宋家將所有線索清理得很乾凈,於是我盯上了宋茹。」

原來啊。

賀問津和宋茹那段人人傳頌的愛情,只不過是他想找出我入獄真相的藉口。

可賀問津沒想到,宋茹的嘴又嚴又死。

但他終究還是找到了蛛絲馬跡。

我突然想起,婚前,賀問津有天特別興奮地問我:

「阿音,你想不想報仇啊?」

「不想。」

我搖了搖頭:「兩清了。」

時隔多年。

我終於明白,那日他大抵是查明了真相。

他為了我查真相。

又為了我,將真相藏了起來。

原來,一切皆因我啊。

我眼底的情緒劇烈地顫抖,全身忍不住地顫抖個不停,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7

「但話說回來,我的演技一定非常非常棒,所以騙了所有人,也騙了你。

「你知道,我去找你嫁給我時,那個表情那個眼神有多可愛嗎?算了,我話又說多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

賀問津咳嗽了一聲,他素來冷傲,此時此刻開口聲音卻難得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羞怯:「宋棠音,我能不能,也喜歡一下我啊?

「這輩子,我可能聽不到,那下輩子,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再告訴我吧。」

伴隨著車輛急剎車的尖鳴,人群的吵鬧尖叫聲,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

「宋棠音,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啊。」

尾音竟然帶著一絲笑意。

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崩塌了。

空蕩蕩的客廳里,桌上還擺放著前幾日賀問津帶回家的百合花。

我向來喜歡百合的。

他便獻寶似的捧到了我面前:

「阿音,香不香?是我特意去一株株挑的呢。

「阿音,以後家裡的花都由我來換。」

那時,他眼裡細碎的笑意,像是溫柔的星光,我怎能說出半個不字。

可承諾的人,卻說謊了。

他率先離開了。

也帶走了百合最後的一絲生機。

暖陽透過落地窗落在我的肩上,我抬手去碰,卻只覺得冷冰。

時至今日。

我終於窺探到了賀問津掩藏在冰層下,磅礴又隱秘的愛戀。

可,好像太晚了些。

8

陳律師再次見到賀夫人,是在一周後。

他來拿遺產轉讓書。

他跟了賀問津很多年,也見了賀夫人很多面。

在他印象里,賀夫人永遠都是體面的,溫柔的掛著笑,宛如樽上的玉佛,冷眼旁觀世間紛擾。

不喜,不怒,不動容。

哪怕在她得知賀問津死訊時,她也只是愣了一下,連眼睛都沒紅。

賀問津對她那麼好。

卻得到了她的一滴眼淚。

陳律師曾在心中為賀問津感到不值。

可這一次剛進客廳,陳律師竟然看到賀夫人正抱著幾束早已枯萎的百合花,臉色比飄落的雪還要白。

見到他,她甚至連一絲客套的笑都沒有,只是冷硬地陳述:

「陳律師,把他的財產捐獻給孤兒院吧。

「我不要他的。」

毫無商量的意思。

臨走時,陳律師沒忍住地回頭問道:

「夫人,你喜歡過賀總嗎?」

而賀夫人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許多年後,賀夫人已是媒體爭相報道的慈善家,資助了不知多少孤兒。

再次見到她,是在她的病榻前。

她分明只有四十五歲,卻已是滿頭白髮。

那時,她望著窗,仿佛看到了誰,臉上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憨,她說:

「喜歡。

「一直都很喜歡。」

9

「阿音,媽求你救救你妹妹吧,你妹妹還這麼小,怎麼能去坐牢呢!」

「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啊,我是大明星,去坐牢的話,我的一輩子就毀了!」

從一片黑暗中醒來時,我的耳畔響起的是一道嘈雜的哭喊聲嗓音。

我的頭疼得厲害,慢慢睜開眼,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宋茹跪坐在地上,哭得趴在地上。

宋父心疼地抱著她安慰。

而宋母正死死地能抓住我的手,眼裡臉上全是淚水,開口帶著幾分哽咽,卻十分認真:

「阿音,你去替你妹妹坐牢好不好?」

我沉默地看著她,仿佛是一種鼓勵。

宋母咬牙道:「阿音,現場沒有監控的,只有你和阿茹在場,狗仔拍到的也只是一個背影,認不出什麼,只要你承認是你不小心推了賀曉曉,警察查不出什麼的。

「你放心,你進了監獄後,媽媽一定會幫你打點好一切的,不讓你受苦,等你出獄後,宋家也會養你一輩子的。」

嗯。

上輩子她也這麼說過的。

可保質期不過一年罷了。

承諾過了期,我被趕出了單人間,又因漂亮,惹來了一些人的欺辱報復。

毆打,辱罵,甚至下毒。

苦不堪言。

但沒人看過我啊。

直至我因飯菜中的亞硝酸鹽中毒,保外就醫時,宋母來到了我的病床前。

那日,她居高臨下地瞥著我,神色隱隱不耐:「畢竟是監獄,又不是度假所,受點苦也是不可避免的,棠音,你不要這麼嬌氣。

「阿茹最近要去國外出差,我不放心,估計以後沒空來看你了。」

此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看著如今宋母滿臉的眼淚,我信她此刻說的話全出於真心。

但,真心易變。

對我愧疚和自責,終究在時間的流逝中變成了更深切的恐懼。

我輕輕掙開宋母的手,道:

「不行。」

宋母愕然,大概沒想到想來乖順如羊的我,竟然會拒絕她。

可我再開口,卻是認真又堅定:

「媽媽,我感謝你養育了我二十年,但,我不想因此賠上自己的一生,你罵我自私也好,白眼狼也罷,但我不想為她頂罪。」

我重生歸來,不是為了重蹈覆轍的。

上一世,賀問津救了我。

這一世,我要自己救自己。

然後——

清清白白,體體面面地走到賀問津身邊。

10

我的拒絕惹得宋父暴怒,他呵斥我不懂感恩,享受了宋家這麼多年的好處,卻不肯付出一絲一毫。

宋母宋茹更是哭得肝腸寸斷。

但見我軟硬不吃,他們便擔心我逃跑。

便將我關到了房間裡。

只有我的哥哥宋承日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和上一世一樣。

宋母收走了我的手機,卻不知,我是有備用機的。

打來手機。

昨日賀曉曉意外重傷,導致成為植物人的消息,已掛在熱榜上。

線索很少。

只有狗仔曾拍到了一張模糊的背影照。

和他的一句:「宋茹和其姐曾和賀曉曉獨處過一段時間。」

警察大抵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我翻開著備用機,下意識地按出了一段電話號碼,看著熟悉的數字,我愣了一下,但終究沒有撥出去。

不知怎的。

心裡總有些害怕。

害怕電話那頭不是我熟悉的那個人,更害怕夢醒了,便再也見不到他。

上一世,賀問津去世後,我定期給他的手機交話費。

夜深人靜時,我給他發簡訊。

或日常,或發發牢騷。

總會得到一句:

【阿音,我在。】

是他的自動回復。

他死前設置的。

你說這人,怎麼能這麼可惡。

可惡地攥著我的一顆心,讓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忘不掉他。

我起身,掀開窗簾,暖陽從透過窗戶,落在了我身上,帶著一絲涼意。

我看到了門外的警察。

和宋父隱晦投來的目光。

我顫著手,終究發出了一條簡訊:

【賀問津,你要不要來救我?】

11

宋母本想攔著我不讓我出面,然後坐實我的罪證。

可我卻用力拍響了門。

面對警察的問詢,我無視了宋母懇求的目光,一一作出了回復。

上一世,能順利定罪結案,是因為我主動承認了罪行,甚至自己抹了不在場證據。

但這一世,我不會這麼傻了。

那過往二十許年的恩情,早在前世消磨殆盡了。

不恨,已是我的極限。

而對比我的冷靜自若,更顯得宋茹慌亂心虛。

誰是誰非。

一眼皆知。

宋茹被帶走時,宋母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宋父更是陰著臉,偶爾瞥向我的目光如同殺女仇人。

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兩人跟著宋茹離開了。

我靜靜望著,不言不語。

這時,宋承日走到了我身邊,沉聲道:

「宋家容不下你了,阿音,你離開這裡吧。」

我抬頭看他,目光在他發紅的眼眶處停頓了一秒:

「你不怪我嗎?」

宋承日愣了一下,他沒有回答是與否,只是遙遙看向警車的方向。

語氣輕得像陣風:

「阿音,你也是我妹妹。」

這話,他上輩子也這麼說過。

他勸我不要頂罪。

我問他為什麼,他低眸看我,目光似風似雨,溫柔又憐憫:

「你也是我妹妹啊。」

只不過,我辜負了他的勸告。

但這一次,我決定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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