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認為我確有精神病,因懷孕暫停藥物服用,又被家暴刺激,所以做出了過激舉動,綜上種種,最終判決不予定罪。
無論顧輝多麼不甘,他都只能認栽。
為了不給他繼續家暴我的機會,我飛快地起訴了離婚。
跟前世一樣,我們站上了審判庭,只是這一次,我是原告,他才是被告!
「你有什麼資格起訴離婚!」顧輝氣得不行。
「你是個家暴婦女的騙婚同性戀,怎麼,敢做不敢當啊?」
我找了媒體來全程直播我的離婚審判,把他的騙婚同性戀的人設徹底錘死了。
既然面子已經沒有了,顧輝在這場官司中就想要最大程度地爭取利益。
因為我是精神病患者,在離婚官司上他占優勢。
同上輩子一樣,他拿著我的失業證明和精神病診斷書,要求獲得孩子的撫養權。
他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的殘疾報告,證明自己以後無法再有孩子。
他和律師信心滿滿地站在法庭上,倨傲地看著我。
「可孩子不是你的啊!」我眨眨眼:「憑什麼給你?」
「你說什麼?」顧輝不敢相信:「我做的試管嬰兒,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錯錯錯!」我搖頭,指出他的錯誤:「是我做的試管嬰兒。你只提供了一管精子,我才是掏錢和懷孕的人。我可以決定要不要用你的精子。」
「你個賤人!」顧輝再也撐不住自己的體面,對著我破口大罵。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在失去那個功能後,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家不絕後的唯一希望。
可是……嘖嘖嘖,世事難料哇!
顧輝的律師向我索償精神損失費,要求我雙倍償還顧輝為這孩子花的錢,從懷孕到生產,所有花費都要算。
然而看到那一張全部由我婚前財產支付的清單,連向來擅長詭辯的律師都無語了。
「你還真是一分錢都不掏啊。」律師無奈地對顧輝說:「再怎麼也不用吝嗇成這樣吧?」
「不是,怎麼會……」
顧輝拿著清單一條條核對,從產檢的 B 超費用,到月子中心的尿不濕消耗,還有每周一袋的進口奶粉花費,居然全部是從我的婚前帳戶走的款。
他沒想到我能算得這麼清楚,讓他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那就是你碰到高手了。」律師對他的僱主表達了一些不那麼走心的同情:「下次騙婚擦亮眼睛,找個好騙的。」
可顧輝不會就這麼認輸,他還有最後一招——那張婚內寫給宋明喧的欠條。
12
負債 200 萬,根據婚姻法, 我要承擔一半的債務。
顧輝換了一個新律師,這新律師謹慎地準備了許多材料,以應對我所有不甘的抗辯。
可他們沒想到, 我居然很順從地接受了判決。
「為了家庭才借的債務,當然應該一起承擔!」我大為贊同顧輝律師的所有陳述,畢竟他說了那麼多話, 我就不用再對法官說了。
我把自己準備的欠條拿出來, 提議:「這也是為了家庭生活才借的錢,咱倆一起還了吧?」
四百萬。
面對這個數字, 顧輝的新律師也只能低頭充當氣氛組, 海豹鼓掌說「哇哦」。
這幾場官司下來, 顧輝不但沒能從我身上賺到錢, 兩個債務抵沖後, 他反而倒欠了我一百萬。
他徹底廢了。
據說也得了抑鬱症,工作沒了,現在正在撿垃圾還債。
宋明喧?
宋明喧當然是離開他了。
其實我倒蠻希望能看到一段不離不棄的感情,可惜, 根據人渣相吸定律, 能被顧輝看上的人, 大機率也不是什麼好人。
13
100 萬到帳的那天, 我正抱著我兒子在戶口登記機關改姓。
「憑什麼不能改, 我都離婚了,我兒子當然要跟我姓!」我不滿地說。
「都說了,孩子 18 歲後可以自主改姓,18 歲前如果要改,需要父母雙方同意。你前夫同意了嗎?」辦理登記的員工又不耐煩地複述了一遍。
「他同不同意不重要,這孩子跟他沒有血緣關係。」
「啊?」
我把法院判決文件拿給她看。
6 樓:「這是精神病!你現在起訴離婚,孩子百分之百歸你。建議你提前把財產也轉移走,這樣不用分錢。」
「(其」「空白地方都填上。你姓什麼?」
「我姓孟!」
我快樂地喊出來。
我姓孟,從此, 我的孩子也姓孟。
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 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寶貝!
14
在金融圈, 只要有本事, 有沒有案底其實沒那麼重要。
離婚後我重新回到職場闖蕩,憑著一股瘋勁, 竟然做出了比婚前更高的業績水平。
從顧澤那裡拿到的 100 萬我並沒有留下。
原本想全部捐給婦女兒童保護組織的, 後來我想了想,還是從中分出一半捐給了同性戀權益組織。
即便活了兩輩子,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對同性戀也並沒有歧視和痛恨。
我痛恨的, 是那些以愛情做陷阱、損人肥己的人渣。
在嘆氣警察的建議下, 我去看了精神科醫生,重新拿了藥。
他說得對, 既然我生活在這個社會上, 還是要儘量做一個精神正常的人。
可世事難料,在回家路上我偶遇了一個抱著孩子、滿身傷痕的女人。
「怎麼了?」
她撞到了我,我就隨口問了一下。
「我丈夫家暴我,他還要搶走我的孩子!」那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沒錢也沒工作, 該怎麼辦啊?!」
我聞言,隨手把手裡的藥扔進了垃圾桶。
「那你需要場外援助嗎?」我躍躍欲試。
其實吧,當個精神病……也挺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