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然完整後後續

2025-05-0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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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我媽為了嫁入豪門把我扔進了孤兒院。

二十一歲,我撕碎了我媽繼子裴止送給我的情書譏諷道:

「如果不帶助聽器,我和你說什麼你能聽得到麼?」

多年後,我被裴止摁在床上,他的另一隻手正摘著助聽器,隨即倦怠抬眸盯著我道:

「你說的對,不戴助聽器我什麼也聽不到

「所以,我不會停。」

1.

裴止每日上學的陣仗都很大。

遠遠望去,眉眼冷淡卻模樣矜貴的少年被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鏢簇擁在中間。

唯獨覺得突兀的大抵是少年左耳帶著的助聽器。

好可笑。

商業龍頭的裴氏集團獨子,是個需要帶著助聽器生活的聾子。

學校把學生們聚在禮堂開了個大會。

原本作為學生代表的裴止和我作為畢業生需要演講的我卻在沒了蹤影。

彼時的我,正在無人的鋼琴教室等他。看著螢幕上我未發多久的那行字,卻引的我發笑:

【裴止,來見我嗎?】

那頭好似是目光一刻都未離開過手機,僅僅在我發出去的一瞬間回復道:

【老師在哪兒?】

好想把螢幕上的聊天記錄發給我媽看。想告訴她,她時刻需要賣力討好的繼子此刻正衝著我搖尾巴呢。

裴止來的很快,身穿和我高中時期同樣的制服讓我有種恍惚感。

直到他鎖了門,邁著長腿向我走來,長睫垂下的弧度利落勾人,對上他漆黑漂亮的眸子我聽到他叫著我的小名:

「杳杳」

他這是在和我討要獎勵。

直到我一隻手撫上了裴止的側臉,他熟練的閉著眼迎合著我。

我主動吻上了裴止的唇,裴止下意識的被我逼的身子往後靠,隱隱感覺,他似乎有些刻意的低著自己的身子。

直到裴止一隻手扶著我的腰肢,一隻手往後尋找支撐點,卻無意摁到了鋼琴鍵,鋼琴聲猛的響起,我才鬆開了他。

裴止微垂眼眸,耳尖泛紅,用手隨意的擦著自己唇。恍若還未從剛才的那個吻中抽離出來。

你看,我只需要隨便的勾勾手指,再施捨般的給他一個親吻,他就頭腦渾漲的不知身在何處了。

我媽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吧?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樣?

會發瘋尖叫再哭著跪下求我?

裴止摟住我,冰冷的助聽器擦過我的臉頰,他把下巴抵在我肩上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他長高了。

我討厭裴止俯視我。

我才是上位者。

一瞬間,怒氣湧上心頭,我不悅的推開了裴止,語氣里滿是冷淡:

「你該回去了。」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剛來學校的第一天,裴止就被我強行的扣上了自視清高難伺候的有錢人家少爺的帽子。

他神色晦暗,眸色如點漆,眼皮薄的能看到血絲,眼尾綴著顆痣,勾的人心痒痒的。

沒有沉寂多久,裴止便開了口,察覺到了我的情緒:

「不開心了?」

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彎眸笑道:

「今天墊了增高鞋墊,是不是變高了?」

儘管他看著並不像墊的,但我依舊很受用。原來裴止這麼虛榮。

他見我心情好些了,主動牽起我的手,十指緊扣攥的很緊,好像珍惜著和我獨處的每分每秒。

我卻看了眼表,虛偽的笑:

「阿止,去見見新同學吧?」

他眼裡閃過一絲倔強,似乎並不肯,但還是乖乖的點頭,彎腰在我的唇角落下一吻道:

「你說的話,我都會聽的。」

你看,裴止怎麼就這麼聽我的話呢……?

2.

我是周杳。

裴止的家庭教師。

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四學生。

十歲那年,我媽為了嫁入豪門把我扔進了孤兒院。

我度過了難以想像的一段艱苦日子。

以至於當我長大些開始恨上了我媽。

我曾偷偷去找過她,她穿的光鮮亮麗,彎下腰柔聲的哄著另一個小孩。

她管那小孩叫「阿止」。

真是可恨啊,憑什麼她對我非打即罵,嫁進豪門卻對著比我還年幼的孩子笑臉相迎的討好?

我生活過得實在不如意,以至於從那時候開始心裡便起了報復。

為了接近裴止我試圖做了很多努力,終於在他十八歲那年,我成了裴止的老師。

許是頂著省狀元的名號,他們很快便錄用了我。

輔導裴止的期間,我總是有意會避開我媽。偶爾有被撞見的時候,不過也沒什麼事。她根本認不出我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她有回來看過我一眼,都能及時發現,這場我策劃的陰謀。

可她沒有。

我接近裴止,因為聽力緣故,我會若有若無的給他安全感,毫不介意的親著他的耳垂。讓他一點一點喜歡上我離不開我。

我會把他一步步拼好,最後再徹底碾碎。

裴止真蠢啊,留在他身邊這麼久,硬是一點都沒有看穿。

3.

裴止有個好兄弟秦晉。

每每我去接裴止去我家補課時,他的眼神總是讓我覺得十分不適。

像是覺得我是裴止身邊的小寵物那般。

所以這次,我親切的上去沖他打了招呼,介紹自己是裴止的家庭教師。

我沒有察覺,裴止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甘。車上,他一句話也沒有同我說。

直到回了家,他那雙桃花眼泛著漣漪,第一次語氣生硬的質問我:

「我算你的什麼?」

我被他問愣了一瞬,臉上的笑僵住,有些不耐的開口:

「我是阿止的老師。」

他攥著我的手,眼神裡帶著迫切,還有些陰鷙:

「那你為什麼要親我?!這是老師該做的事嗎?周杳?」

我懂了,裴止想要個名分。

可我給不了。

這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陰謀。

我扯著笑,這種氛圍下我的笑顯然不合時宜,變得更加刺眼:

「如果阿止誤會了什麼。我向你道歉。」

裴止就這麼當著我的面連東西都沒收拾便離開了。

可看著他的模樣,心臟卻沒來由的抽搐,鼻尖也在發酸。

我只是不明白,裴止什麼都有了,分明他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是這麼貪婪?

他覺得他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嗎?

4.

沒聯繫裴止的這些日子,我依舊在維持好好生活的現狀。

就像我媽把我甩掉的日子那般。

可能也是從小到大生活在這種環境里,把我變成了一個自私又刻薄的人。

其實,我大抵應該為了這場報復順著裴止才對。可從中作梗的是我那僅剩的良知。

直到三個月後,我看到了裴止發的朋友圈。他們在國外。

臨近高考,裴止卻抽出時間一家人去外國看他的爺爺奶奶。

他發的照片上是一家五口的合照。我看著我媽那張艷麗的臉是幸福的滿足,突然覺得好刺眼。

他們是一家人,而我像是個見不到光的老鼠。

我大口的喘著氣,緊緊揪著衣領,四肢已然麻木,我的膝蓋狠狠的嗑在地上。

比這張照片更讓我鑽心疼的是那行字:【一家六口。】

我媽懷孕了。

可她不是最討厭小孩了嗎?

和她相處的這麼多個日夜,她難道不是紅著眼埋怨的掐著我的脖子說後悔生下我嗎?

原來我媽不是討厭小孩,只是討厭我。

我顫抖著抓起手機,平穩著心情,給裴止發了這幾個月的第一天信息:

【裴止,我想你了。】

那頭無人回復。

我翻看著以往的聊天記錄。

也是,幾個月來,他給我發的懇求消息我一條也沒有回。

難怪他有脾氣。

直到半夜三點。

我家的門被敲響。

我頂著渾漲的腦袋,似乎還是不太清醒,走到門口開了門。

我看到了裴止。

他攜著一身冷氣,和他身上好聞的淡香把我摟在懷裡。

他熟練的關了門,急迫的把我抱上了門邊的鞋柜上。

我的鞋撒了一地,來不及關心這些,裴止掰過我的臉,俯身咬上了我的唇。

好痛。他是在報復我嗎?

他席捲著我的唇齒,攻城略地般,最後把我逼得緊貼在牆上,他順著我的衣擺觸碰著我的皮膚。

即使我被吻的昏天黑地但我還是用著最後一絲清醒把我推開。

裴止太放肆了。讓我有點生氣。

裴止被推開,眼底的情愫未褪,喘著粗氣,茫然的盯著我,直到看到了我冷沉的一張臉。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著幾分偽裝被撕碎的懊悔一閃而過。

隨即他拉住我的手吻了吻,像是被馴服的溫順小獸,靠在我的懷裡吸著我身上的味道格外依戀:

「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

我又頂著那張偽善的面孔,忍著心臟的刺痛,我大方道:

「我怎麼會生阿止的氣?」

裴止的表情恍若是在夢中,吻著我的脖頸,冰冷的助聽器擦過我的耳朵。

我說:

「裴止,這麼喜歡我?

「那給我寫封信好嗎?」

寫封情書給我吧裴止。

他像是得到了失而復得的玩具,冰涼的嗓音滿是眷戀:

「好。」

5.

第二天裴止去上了學。

傍晚,我收到了條簡訊,如約而至的到了咖啡館。

坐在我對面的女人戴著墨鏡,一張臉被遮住大半。

渾身上下無一不是奢侈名牌。

即使腦海里想過無數遍,可真正面對她,我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埋怨夾雜著想念。

她哪怕問我一句「這些年過得好嗎」。

可她只是無情的甩給我一張卡,冷冷叫著我的名字:

「周杳。」

她無情的把這些年我想的一切的夢打碎。

摘下墨鏡的那刻,那雙薄涼的眸把我看透,我感覺自己被扯開胸膛,只剩那顆血淋淋的心臟。隨時會窒息的地步。

那是我媽。

我媽勾著紅唇,遊刃有餘的應付,語氣里甚至帶著鬆快:

「周杳,這麼多年沒見,還是喜歡和媽媽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她笑的坦然,實在是太過坦然了。

「您太看得起自己了。為了你?」

心中的嫉恨在一瞬間傾涌而出,我變得咄咄逼人:

「您討好的繼子這些年有多看你一眼嗎?

「您這些年小心翼翼的活著不累嗎?」

我媽沒了笑,臉色一瞬間陰沉:

「周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卡你收下吧,以後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好嗎?!

「你知道的,阿止和你不是一路人。」

我被這一幕刺痛到,察覺到自己已經紅了眼眶,我隱忍著指尖的顫抖沖她笑道:

「如果您今天叫我來的目的是這個,那您大可放心。

「我和裴止,不會有未來。」

話題已經進行不下去了,我曾經無數次想過自己和她重逢時的場景,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在她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同小孩般討要關注的小把戲。

來之前,我想過。

哪怕今天她露出任何一點愧疚感我都會原諒她。

可沒有。

這個世界上,唯一會愛我的人也不愛我。

6.

離開了咖啡廳,我把這些年和裴止的照片發給了裴止的父親。

我媽是個可恨的騙子,憑什麼她可以過得這麼好?

我租的房子樓下,裴止遠遠的站在那兒。

見到我,他原本淡然的情緒變得有些期許,他沖我舒舒然笑了笑,走到我跟前:

「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裴止沒有我家的鑰匙,我看著漸黑的天色,太陽隱隱被蒙上。

我不清楚他等了我多久。

我盯著裴止的眼看,想要看穿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何居心。

我什麼都沒有。裴止這麼接近我,圖的到底是什麼。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情書,昨晚我隨口一提的事。

裴止的神情意外的變得有些嚴肅,清冷的聲色裡帶著些繾綣溫柔。

我心中的防線轟然坍塌了,繃直的面色讓裴止覺著迷茫。

我討厭裴止賣力討好我的樣子。

每每如此,我那可憐的良知在隱隱作祟。

我輕嘆了口氣,雙眸冰涼,隨即扯著譏諷的笑收下了情書。

裴止長得清雋又帥氣,實際上光看外表,總覺得他是屬於玩的很花的類型。

所以剛見到他時我傾盡所有力氣,來博得他的關注。

我叫著裴止的名字,他的眸顫了顫。

下一秒,我當著他的面把裴止的情書撕的粉碎。

我感受到那一瞬間裴止眼裡的不可置信,他繃直了身子,又上前攥住了我的腕骨,強行留住要離開的我。他低喃道:

「為什麼?周杳?給我個解釋……」

我噗嗤的笑出了聲,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耳朵,說出來那句令裴止扎心到極致的話術:

「如果不帶助聽器,我說什麼你能聽到嗎?」

自小千嬌萬寵的小少爺在此刻被我一寸寸碾碎自尊。

我看著裴止的面色,清楚了此刻他愈發冷沉的心。

裴止還是恨我吧。

離開了一直給他打傘的我,他會發現外面根本沒有下雨。

直到他鬆開了我的手,語氣冷靜到可怕卻還是帶著些顫音,好似在給我最後的機會:

「周杳,阿杳……只要你現在主動過來吻我,我都會原諒你……」

我沒有一絲猶豫,從他眼前消失。

嗓子裡的那句對不起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我媽說的對。我和裴止不是一路人。

我行徑卑劣,所以裴止恨我一輩子也沒關係。

我媽給我的卡我收下了,這是她欠我的。

和裴止撕破臉的當晚,我搬離了出租屋。

大學畢業後,我又離開了這座城市出了國。我像是無根的蜉蝣,漫無目的的尋找著歸途。

後來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家。

7.

我在國外遇到和和我共事多年的同事兼上司江逢年。

他回去全國各地的高校開講座。

有他到的地方必然座無虛席。

在國外待了四年後,江逢年帶著我回了國,成功應聘a市的高校講師後,他不再全世界各地跑。像是倦了,回國扎了根。

「周杳,明天第一節課,早點去吧,我來接你。」

手機里那道聲音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可偏偏讓我聽出了幾分奇怪。我邊對著電腦邊回覆:

「行的。」

我是他的助教,同他共事期間,我清楚江逢年是那種不苟言笑的古板,他從不做無意義的事。

到樓下來接我難道是我經常遲到麼?

第二天江逢年果然按時的在樓下等我。

甚至貼心的給我帶了早飯。

到了學校,我們輕車熟路的到了所帶的班級。

哄鬧的氛圍里不知道是哪個女孩驚呼了一聲,隨即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我們的身上。

有些女生,甚至不好意思的同身邊的人激動的竊竊私語。

我一直都清楚江逢年是個討女孩喜歡的長相,但明顯這次的場面比往日都要過分些。

我杵在門口有些尷尬,正出神,耳邊傳來一句懨懨的

「別擋道」

我的身後什麼時候站了人?

我被嚇了一跳,往裡面走了些,看著江逢年上了講台很快也跟了上去。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又怯又懦的女孩聲音,仿佛頭疼的要跳腳道:

「少爺,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啊!」

我聽著覺得有意思,側目掃了一眼。

僅僅是一眼,卻讓我呼吸一滯,當場僵在原地,瞳孔驟縮的瞬間,我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不止。

我對上了那道沒禮貌男聲的雙眼。

是裴止。

他沒有我想像中的震驚亦或者憤恨。

見到我恍如只是看到了個陌生人。

他的脾性變了許多。

不比從前對我的乖順,他對那個女孩更多的是不耐煩,似乎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別叫我少爺。」

聽其他人說,裴止在我離開的那年復讀了。具體什麼原因我不得而知。

時隔四年多,再次相遇時我們的身份好像調換了。

我放下了對我媽的仇恨,成了再普通不過的社畜。

而裴止,仿佛現在的模樣才是他本該有的少爺脾性。

對一切都漫不經心,肆意妄為。

所以他到底是脾性大變,還是一直在掩飾自己的內里?

「周杳,發什麼愣,把ppt打開。」

江逢年薄涼的聲線響起,把我從回憶里抽離出來。

我歉疚的說了聲抱歉,立刻手忙腳亂的插上u盤。

8.

一堂課在我的頻頻出神和江逢年的次次皺眉提醒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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