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不隨風完整後續

2025-05-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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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妹給你找十個腹肌男隨便摸行不行?」

我撲哧一聲笑出了鼻涕泡:

「這可是你說的。」

16

余念念這人,正事拖拖拉拉,辦這些事那叫一個快啊。

我看著面前坐著的男人,頭疼極了。

裴嶼輕輕嘖了一聲:「怎麼,不滿意?我也有腹肌的啊。」

「我就和念念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

裴嶼笑道:「寧寧,這麼大了,還沒談過戀愛吧?就不想試一下?」

「別別別,暫時還不想。」

「那就當交個朋友咯,我們可是一起蹲過號子的關係啊!你太忘恩負義了。」

實在推脫不過,我還是被他拖走了。

裴嶼帶我去了電玩城。

吵鬧的音樂聲中,好像所有煩惱都能被掩蓋。

只是每每抬頭,總能與裴嶼對上視線。

但玩了一整天,確實開心了不少。

晚上,他送我回余念念家。

「今天開心嗎?」

我笑道:「開心,你在玩這方面確實有點東西!」

裴嶼翹了翹嘴角,往遠處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

然後突然上前一步,將我抱入懷裡。

「寧寧,我今天……也特別特別開心。」

還沒等我掙扎,他又很快放開。

朝我身後,惡劣又挑釁地一笑。

我轉過身,看見了站在暗處的蔣頌言。

17

回老宅的路上,我偷偷看了蔣頌言好幾眼。

他專心開著車,看不出什麼表情。

我莫名有種被長輩抓到早戀的感覺,想解釋又覺得沒有必要。

算了,他應該也不會在意吧。

到了家,我剛要進房間,蔣頌言卻突然叫住了我:

「寧寧,離裴嶼遠一點。」

我想解釋,話到嘴邊卻變了味道:

「怎麼了嗎?」

蔣頌言微微皺眉:「你如果想談戀愛,可以找更好的。他配不上你。」

他的嗓音實在不容置喙。

我問:「為什麼?」

「他整整大你十歲!」

我輕笑:「大十歲怎麼了?你不也大我十歲。我可能就是這麼變態吧。」

蔣頌言嘆了口氣:

「寧寧,你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人。不要為了和我賭氣,浪費時間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姐夫,你想多了。我說了不會再喜歡你,又何來賭氣。」

蔣頌言沉默半晌:「那就好。」

恍然間,我竟生出了一種錯覺。

他好像,有一點難過。

18

我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中去,讓自己沒有時間再想別的事。

蔣頌言把當初代管的我的股份還給了我。

他開始親自帶我。

他是個比宋哥還要嚴厲的老師,幾乎是在逼著我飛速成長。

一轉眼兩年過去,我逐漸長成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

學會了同那些老狐狸周旋。

一邊談笑風生,一邊不動聲色地拿下最大利益。

裴嶼三天兩頭就來找我。

我無奈:「你好歹也是堂堂裴總,沒工作的嗎?」

他吊兒郎當地笑:

「行行行,知道你愛工作,我們聊工作總行了吧?」

我還以為他是和我開玩笑,這人卻真的來找我合作,幫我牽線了好幾個大項目。

我也不客氣,照單全收。

合作多了,我們也越來越熟。

我和他一起吃飯的次數,甚至比蔣頌言還要多。

隨著我做出的成績越來越多,公司里漸漸有些人開始私下向我投誠。

他們都是隨氏的老人了,跟著我爸一起白手起家,一直走到現在。

他們說得很隱晦,眼神卻直白:

「寧寧,這畢竟是你們隨家的產業,如果你想……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畢竟,咱們才是一家人。」

19

回家時,我看見蔣頌言伏在書房的辦公桌上睡著了。

鼻樑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頭髮像是剛洗過,軟軟地散下來遮住眉。

看上去好像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大學生。

可靠近了,眉宇間卻有深深的疲憊。

這兩年我們的關係緩和不少,更像是熟悉的同事,或是特殊的朋友。

歸根到底,是我徹底藏好了隱秘的心思。

而他,再一次縱容了我的任性。

我替他取下眼鏡,又披上薄毯。

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我不是傻子。

當年姐姐驟然離世,這幫人在姐姐葬禮上爭權奪勢的貪婪姿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蔣頌言壓制住了,怕是隨氏早已面目全非。

如今他們想激我和蔣頌言爭鬥,不過是以為我更好掌控罷了。

可如果……如果我們之間的上位者是我。

他會不會像喜歡姐姐那樣,喜歡上我?

指尖滑到他的唇上。

他卻突然抬手,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

唇間溢出一道極輕的呢喃:「寧寧……」

我愣在原地。

為什麼叫我的名字呢?

即使在夢中,我也仍然這麼不聽話惹你生氣嗎?

慢慢的,蔣頌言睜開眼,撞進我的視線里。

好熟悉的場景。

我們同時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個吻。

蔣頌言還帶著剛醒的恍惚,視線從我的指尖上滑,也落在我的唇上。

距離好近。

我幾乎能數清他的睫毛。

他的手指慢慢地摩挲著我的手腕,不屬於我的溫度帶起了一陣戰慄。

四周的溫度好像都在漸漸升高。

蔣頌言啞著嗓子:「寧寧……」

下一秒,我冷靜地退開,微笑著遞上文件:

「姐夫,新項目,你看一下。」

20

新項目是裴嶼牽的線。

海外投資人,前景相當可觀。

蔣頌言沉思片刻道:

「寧寧,這個訂單額太大了,風險也很高。」

我道:「可要是接了這個,就能向海外市場發展,不能試一試嗎?」

蔣頌言目光微沉:「寧寧,你是不是有點太相信裴嶼了?」

「不可以嗎?」

「你們……在一起了嗎?」

他面上還是那麼冷淡,手指卻不自覺地揉皺了紙張。

我笑容微嘲:

「蔣頌言,你這樣,我會誤會你在吃醋。」

他面色一僵,不自在的神情幾乎讓我以為我隨口說出的是真話。

但怎麼可能呢?

「寧寧,這個項目,我不同意。」

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股份比你多。」

氣氛墮入冰潭。

我當著他的面抬手打電話:

「宋哥,準備好材料。那個項目,我們接。」

又看向蔣頌言:「蔣總還有意見嗎?」

他沉默著。

直到我不耐煩轉身想走,蔣頌言突然開口:

「寧寧,裴嶼……曾是你姐姐養了許久的情人。」

21

蔣頌言告訴了我一個我完全不知道的往事。

當年,我姐去參加裴家的宴會,卻撿回來一個被裴家趕出家門的私生子。

姐姐對他一見鍾情,她把他養在另一套房子裡,予取予求。

裴嶼很依賴姐姐,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甚至姐姐和蔣頌言說幾句話他都要哭。

只是後來,姐姐查出了胃癌。

第一件事就是甩了裴嶼。

她不想讓他看著她一天天憔悴下去,直到消磨愛意。

騙他說自己膩了,乾脆利落地把他打包扔回了裴家。

「當年,裴嶼很恨隨安姐,恨到用盡手段迅速搶回了裴氏,和隨安姐處處作對。」

「寧寧,我怕他接近你另有所圖。」

我聽完這個故事,沉默許久。

直直看向他,帶著探究:

「他們兩心相悅,用情至深。」

「那你呢蔣頌言,你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在這個故事裡,是什麼角色?」

22

壁爐里的火星跳躍,映在蔣頌言的瞳孔里,像點點星光。

他神色複雜:「只有法定配偶這個身份才能更名正言順地替她守住公司,保護好你。」

「你那時候年紀小,股份在你手裡只會是個活靶子。」

所以他們剛剛結婚,姐姐胃癌的事情就被曝光出來。

所以這麼多年所有的光環和報復,全都只對著蔣頌言。

原來,都是姐姐一層一層,替我設好的保護傘。

我的腦子轟然炸開。

如果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如果姐姐所愛另有他人。

那蔣頌言和姐姐……

我竭力遏制住混亂的呼吸,看進他的眼睛:

「蔣頌言,那你喜歡姐姐嗎?」

他道:「隨安姐資助我上學,讓我走出了深山,又帶我進公司,一手提拔。沒有隨安姐,就沒有我。」

「我視她如再生父母,感激她也敬佩她。可是,恩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那……」

我鼓起勇氣:「那我呢?你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嗎?」

蔣頌言避而不答,只是深深地看著我:

「寧寧,我分得清恩情和愛情。」

「你呢?你分得清嗎?」

23

蔣頌言的目光太過深重,讓我幾乎不敢就這麼輕率地回答。

我仔細地想了想。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蔣頌言有不該有的感情的。

或許是在往日慈祥和善的親戚叔伯,在葬禮上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明爭暗鬥爭權奪利時。

只有他在大雨瓢潑中為我撐起了傘,遮住我的眼睛,讓我別看這人性炎涼。

或許是十五歲那年,他忙應酬喝到胃出血,都還記得記掛我的每一餐晚飯。

又或許是十六歲,被混混找茬陷害,別人都說我頑劣難改。

只有他自始至終相信我良善,替我找證據反擊,證明我的清白。

他陪在我身邊一年又一年,一直拖拽著不讓我墜落。

讓我看到世間光明還值得留戀。

在無數個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瞬間,他已經成為了我此生最渴求的妄念。

我為他心動的每一秒都痛苦萬分,狠狠扇自己巴掌罵自己變態。

可一聽到他的聲音又不由自主地震顫。

那段時日,我甚至都不敢再看姐姐的照片。

可如今唯一的桎梏沒有了,我滿心偏執的愛意再度翻湧如狂風驟浪。

無論這些是親情,恩情,還是愛情。

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死死拽住他。

哪怕強求也心甘情願。

但面對他真摯的眼睛,我還是彎起一個甜蜜的笑意:

「蔣頌言,我不是小孩了。我會讓你知道的。」

24

我接受了叔伯們的提議。

公司高管們開始暗中站隊,一半向我投誠,另一半則更看好蔣頌言。

兩方僵持不下,公司里關於我和蔣頌言不和的討論沸沸揚揚。

可回了家,我們還是要在一張餐桌上吃飯。

我看不慣他風輕雲淡的樣子。

惡劣伸腿,勾住他的褲腳,慢慢上滑。

被蔣頌言及時抓住。

他無奈地笑:「寧寧,別這樣。」

我說:「蔣頌言,我要你的位置。」

他嘆口氣:「為什麼呢?」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他從屬於我,永永遠遠只能依賴我。

這樣才不會、不能再推開我,說什麼我只是分不清什麼是愛情的鬼話。

我說:「蔣頌言,如果我贏了,你以後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蔣頌言平靜地抬手,拭去我唇角沾上的果醬:

「拭目以待,寧寧。」

25

裴嶼不知怎麼聽說了這些事,興致勃勃地給我打電話。

「怎麼樣?上次那個項目到底接不接?做出成績才好把他拉下馬啊。」

我淡笑:「簽合同吧。」

即使知道了往事,我還是決定接下這個項目。

這對公司是一個很大的機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迎難而上,向來是姐姐一直教育我的理念。

簽了合同之後,裴嶼和我相處明顯放肆很多。

我只假裝沒注意,照樣和他談笑風生。

不過幾月,下屬慌慌張張地給我打電話:

「不好了!配件供應商全都毀約了!」

25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這批是精密儀器,其中有一項配件市場極小,供應商只有幾家,都只給隨氏供貨。

可眼看著就要交貨了,他們卻突然齊齊毀約,說不再接我們的單了。

雖然仍有庫存,但是同時還做著好幾個別的項目。

這次新簽的數額又太大,怎麼看都做不到兼顧。

下屬滿臉焦急:「要不然,咱們先顧大單?」

我煩躁皺眉:「不行。這樣毀的是隨氏這麼多年的聲譽。」

手機輕響,派去調查的人傳來了消息。

有人斥重金買斷了配件廠,阻斷了我們的供應鏈。

掏空流動資金買用不上的東西,讓我們面臨巨額違約金的賠償。

結局,只能是兩敗俱傷。

什麼樣的瘋子才會幹出這種事?

門被推開,裴嶼噙著笑走進來。

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慢條斯理道

「寧寧,有麻煩為什麼不來求我呢。」

26

此話一出,辦公室的空氣瞬間凝固。

我冷笑一聲:「你做的?」

他眨眨眼:「寧寧,你怎麼能這麼誤會我?」

裴嶼微微彎腰,靠得極近,嗓音輕浮極了:

「只要你和我結婚,我就幫你……」

話還未盡,他突然被人一把扯開,狠狠甩在牆上。

蔣頌言擋在我面前,冷笑一聲。

向來不動聲色的眉眼染上怒意:

「裴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只會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上不得台面也成功了,不是嗎?」

裴嶼吐出一口血,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不會成功呢,誰知道你這麼縱著她。」

「你完蛋了,隨氏也完蛋了!滾去地獄找隨安吧!」

「至於你,寧寧,只要你聽話,乖乖跟著我,我還是樂意養一隻小金絲雀的。」

蔣頌言怒極,扯住他的領子又要動手。

我阻止了他,冷淡地俯視裴嶼:

「誰說你成功了?」

「你的眼線沒有告訴你嗎?我們早就找到這款配件的替代品了。」

「甚至更加適配,完美。」

27

我早就發現裴嶼不對勁了。

他同我聊天時,總是專注地盯著我的眼睛,目光痴迷又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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