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聞之,即便知道其中可能是有人借題發揮,他也並不打算出面解釋。
在他眼裡,李衛是他父皇留下的「舊物」,再鋒利的刀,若不聽新主人的手使,也要封入匣中。
李衛接到責問之折,愣了三日,他一遍遍寫奏章解釋,卻未等來迴音。
京中的官員,也開始對他避而遠之,連地方的巡撫也開始「越級上奏」,不再循其節制。
李衛明白了,他不是那位帝王的心腹,也永遠不會成為。
他試圖低頭示弱,在奏摺中自請削減權力,甚至主動請辭幾項兼任職務,盼望能挽回一點帝心。
但乾隆卻以「體察功臣勞績」為由,表面仁厚地挽留,實則將其逐步架空。
身邊的幕僚勸他「韜光養晦」,他卻只苦笑著搖頭。
李衛不是不懂進退的人,他只是不願以「臣服」之姿結束自己一生的強勢。
他從兵部小吏一步步走來,習慣了刀鋒走險、孤身破局,如今要他低眉順眼地做一個「掛名總督」,他甘願不做。
最終,他選擇了一種沉默的方式退出。
乾隆八年,李衛忽然告病,請求在杭州修養。
一代重臣,自此遠離政治風口。
不久之後,傳來雍正忌日將至的消息。
李衛整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身披素衣,焚香祭拜。
祭文未讀完,他忽感胸口一陣劇痛,隨即暈厥在案前。
數日後,李衛病逝於杭州,年僅五十一歲。
有人說他是氣病的,也有人說他是看透了這世道的涼薄,主動撒手。
無論真相如何,他的一生,終是落在了帝王更迭的交叉口上,成了一把再未出鞘的「舊刀」。
乾隆聞訊,面無異色,只命人賜其「敏達」諡號,以表其才幹。
有道是:「忠臣難保兩代寵。」李衛未曾謀逆、也未陷囹圄,卻終究沒能善終於紫禁城的權力棋盤之上。
廟毀名斥
西湖自古就是個好地方,也是乾隆南巡的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