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貓記完整後續

2025-05-0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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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聽後,哭的更凶了。

我們三個人僵持著弔掛著,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直到消防、警察、急救全部到位,我們順利得救。

女孩被救上來後,直接在蜉蝣臉上親了一口。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舉著手機拍攝,一時間掌聲四起。

女孩要蜉蝣的微信,可蜉蝣連手機都沒有,不過他抱了下女孩,女孩臉紅了。

他讓女孩去醫院檢查,並說會去看她。

「你好好活著。」

女孩被老鄉接走,一步三回頭的回望蜉蝣。

送走女孩,蜉蝣面露疑惑,問我「愛是什麼?讓她那麼痛苦,竟然求死。」

我說「愛是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愛人不會痛苦,痛苦的是要求對方有回報,而沒有得到。」

蜉蝣抬頭掃了眼我身後,故意湊到我鼻尖說話「你真的很好,小貓咪。]

說完還在我臉頰啄了一口。

隨後他猛的抬頭壞笑著瀟洒轉身跑開。

「你還沒有告訴我以前的事!」

他大笑著喊了一聲「因為我也不知道…」

混蛋,耍我!

我打算去追他的時候,被人從後面緊緊的環抱住了。

是我熟悉的薄荷香!

06。

「他是誰?」

廖潯眼底帶著幾分慍怒,低沉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和隱隱的擔憂。

「你為什麼不在醫院老實呆著?為什麼手機關機?是為了他嗎?」

我四顧已看不到蜉蝣,他已經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里。

我對廖潯和盤托出所有,包括去酒店找夏思妍。

廖潯聽後臉上情緒複雜,繼而說他知道了,並讓我以後不要和陌生人亂跑,最後在車上解釋了一句:

「昨天晚上兩家聚餐,我喝多了,手機被夏思妍撿到……」

「嗯。」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十二分的勇氣「你會娶她嗎?」

「不會。」

我安心地蜷縮在后座,乖巧地枕在他的大腿上,心裡甜甜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翹。

車行駛的時候我犯起了困,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後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我是一隻純白色的小奶貓。

我從山上的寺廟跑出去玩,媽媽追出來尋我,我們碰到了三隻兇殘的野狗。

媽媽為了救我,被一隻野狗咬死,我趴在樹上,用爪子緊緊扒拉著樹幹瑟瑟發抖。

我眼睜睜看著媽媽被那三隻野狗分食殆盡,哭叫個不停。

一天一夜後,三隻野狗仍圍在樹下,得意的朝我狂吠不止,似乎認定了我是它們的口中餐。

一個人類出現,他把那幾隻野狗趕跑。

「乖,小貓咪,來我這裡。」

我沒力氣的動了幾下,從樹上直接掉了下來,他穩穩的接住了我。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在他身上,散發出的金色黃暈像極了廟裡的神明。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我被他抱在懷裡,像在被整個世界溫柔以待。

他找同行人要了水和香腸,喂我吃後,抱著我去了山裡的寺廟。

我所在的靈珏寺是遠近聞名的靈廟,祈福之人絡繹不絕。

廟裡有一顆百年梨樹,人們稱它為姻緣樹,樹幹上和枝條間掛滿了情侶們留下的祈福牌。

他們一行人來到寺廟,唯獨他不信鬼神之說,不進大殿跪拜。

同行人中有個女孩硬把他扯到姻緣樹下許願。

女孩在樹上掛了塊祈願牌,上面是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我記下了她掛牌的位置,找來廟裡唯一認字的老壽星大黑貓,它說寫的是「願夏思妍、廖潯佳偶天成。」

廖潯是他的名字。

一年後,寺廟成了網紅打卡地,我們這十五隻廟裡的貓都有了編制,每天的工作就是享受遊客的投喂順毛和配合他們賣萌拍照。

至於原因,是因為廟裡真的有神明,他還是個貓奴。

每逢大風、雨、雪、冰雹,我都會去姻緣樹那裡看有廖潯名字的牌子。

我趴在上面遮擋,希望他的名字不要褪去。

神明發現了我的小心思,他說「世間男女,大多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佳偶變怨侶。」

我說「若對所愛之人,我只有求,不談得失;只有愛,沒有怨憎。」

神明來了興致,問我「可願為人?」

「求之不得。」

神明說我是世間少有的靈貓,可以用我的九條命換九年為人。

變成人後每三年一個大劫,其中的每場劫數,都足以致命。

若能活到第九年便能一直為人,享有人的壽數。

07。

廟裡的幾隻老貓埋怨我想不開硬要做人,但當我變成人後,它們還是竭盡所能的教我作為人的日常。

我用了一天時間才把廖潯的名字笨拙地寫在了手上,可是手心一出汗,名字就消失了。

於是我看到廟裡光頭和尚的戒疤,忍著劇痛用香灰把他的名字燙在了掌心裡。

我下山的第一天被人販子用迷藥拐騙到了一輛麵包車上。

我和幾個女孩被綁的嚴嚴實實,在去坭屏山的小路上,天空驟然烏雲密布,雷聲轟鳴。

四周的山石開始震動,樹木歪斜倒下。

泥石流如猛獸般從山上傾瀉而下,泥土、石塊夾雜著樹枝撲面而來。

因為口裡塞滿了布,我們只能絕望地嗚咽。

就在泥石流將我吞噬的一瞬,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額頭布滿細汗。

「做惡夢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廖潯正低頭看著我,眉眼溫柔,他用手輕輕撫去了我額頭的汗漬。

我依然驚魂未定,緩緩坐起身,抱住自己的雙膝,低聲呢喃「…原來,我真的是只貓……」

「你可不就是一隻小饞貓?」

他寵溺地摸著我的頭。

「你記不記得九年前在靈鈺寺救過一隻小白貓?」

他略微思索後,淡淡回了四個字「沒有印象。」

蕭哲燾故意咳嗽了一聲,我才意識到我又回到了病房,而他已經推門進來。

他說檢查結果全部正常,我的身體各項指標很好,脫髮掉牙被他解釋成了壓力大。

廖潯送我回家後,去了外市出差。

我沒有再掉過頭髮,只是總覺得沒有力氣,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家裡的老貓大黃說我現在很衰竭,就像一隻比它還老的貓。

某日午後,我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

來人是廖潯來著不善的姐姐。

她以長姐如母的身份讓我知難而退,還說思妍是他們最滿意的兒媳,而來路不明的我,廖潯是絕對不會娶的。

我一直知道,廖潯不會娶我,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

就像她姐姐說的,廖潯外冷內熱,對我,也僅僅是感激我為他挨的那幾刀。

「這張卡有五百萬,我希望你三天之內離開這裡。如果——你不想憑空消失的話。」

最後一句話,是警告也是威脅。

她起身走的時候大黃從她腳下竄過,她嫌棄的用高跟鞋踹了一腳大黃,滿臉鄙夷「哪來的野貓?髒死了!」

她走後大黃開始嘔吐抽搐,我慌忙抱著它去寵物醫院。

大黃是只老貓,原本也已貓壽將至,它說是托我的福多活了幾年。

大黃走了,我哭成了淚人。

廖潯恰好來了電話,竟然是責備,理由是他姐姐被我養的貓抓傷,讓我看好貓。

可我明明記得她走的時候冷漠決絕,健步如飛。

08.

我因憤怒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聲音因哽咽而顯得嘶啞「大黃死了,被你姐姐一腳踹死了……」

廖潯那邊沉默,繼而柔聲道「渺渺,等我回去再給你養只貓。」

我猛地搖了搖頭,淚水更加洶湧:「不一樣的,一隻貓不過十五年的壽數,大黃陪了我七年,它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你還有我。」

廖潯從未對我說過這些話,如今入耳,我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

我一直都只有你,可是你還有朋友、家人,以後還會有妻子、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第一次掛斷了廖潯的電話。

看著眼前這個冰冷的房子,想起了大黃在的日子。

我想起一人一貓日日在家裡默默等他,想著如何百般討好他。

又想起了從前當貓時寺廟裡的悠遊自在。

當人多年,我第一次想回家了。

我下定決心鎖門準備離開時,蕭哲燾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輕聲說:「廖潯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我把房子的鑰匙給了他,轉身的時候他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想不想見他?我帶你去找他。」

說不想自然是假的,所以兩天後蕭哲燾把我帶到了一艘豪華遊輪上。

遊輪的景觀廳在舉行一場盛大的酒宴,大廳橫幅寫的是「廖潯先生、夏思妍女士訂婚宴暨夏思妍女士生日宴。」

蕭哲燾添油加醋地說廖潯一直在本市,在忙著籌備和夏思妍的訂婚宴。

那一刻,我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了喉嚨,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

在這歡聲笑語的酒宴上,我成了一個誤入這繁華夢境的孤獨旅人。

我環顧四周,始終未搜尋到廖潯的身影。

我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

我走出景觀廳後,船身突然劇烈晃動起來,我踉蹌了一下,蕭哲燾及時伸手穩住了我。

他扶著我走到甲板上,海風迎面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蕭哲燾紳士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後突然深情款款地說:「渺渺,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只盯著廖潯,你能不能……也看看我?」

我先是有些吃驚,看著他眼中的期待,緩緩垂下了眸子:「我,不想喜歡人了。」

一股疲憊的睡意來襲,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我要下船」。

蕭哲燾蹙眉盯著我的臉,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渺渺,你不舒服嗎?暈船?臉色怎麼這麼白。」

「我們現在海里,靠岸還會等些時候。」

我看到甲板上的躺椅,徑直躺了上去。

「好睏,靠岸了叫我。」

他又緊張的叫了我幾聲,我懶的應他。

原本我睡的很沉,直到他和夏思妍的爭吵聲源源不斷傳入耳中。

「你可真沒用,這麼個野丫頭都搞不定!」

「你還不是一樣,原本我想領她看出好戲,沒想到廖潯到現在都沒來,聽說他為了不和你訂婚,還和家裡人鬧崩了。」

「誰說的?他剛才還問我生日宴是在哪艘遊輪?現在正開著快艇趕過來。」

「真想把這野Y頭扔海里去喂鯊魚!」

「你敢?!」

「……」

09.

兩人激烈交鋒中,夏思妍接到了廖潯的電話,雀躍著去迎他。

她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後,我睜開了眼。

眼前近在咫尺的蕭哲燾嚇了我一個激靈,我伸手推開他,他卻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掙扎著想要抽回手,他俯身上前,我睜大眼睛,心跳加速,情急之中用腳踢了他的要害。

他捂著身下,表情痛苦,對我扯著嗓子大喊「渺渺!我是真的喜歡你!不像他廖潯若即若離,耍的你團團轉,他今天訂婚,明天就會結婚,他早晚會膩了你!」

「你別傻了!」

我從躺椅上站起來的一瞬,遊輪又劇烈搖晃起來,我再次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渺渺!」蕭哲燾伸手想要扶住我,我一把推開他,向甲板的另一邊跑去。

甲板下方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遊輪整個晃動起來,站不穩的我只能緊緊抓住欄杆。

「快看!鯊魚!」有人大喊。

我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海面上露出了一條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在遊輪旁邊迅速移動。

它通體散發出冷冽的光澤,背鰭高高豎起,仿佛一把利劍破水而出。

它那強壯的尾鰭每次擺動,都會帶起巨大的浪花。

「大家快進來!」船員們高聲指揮著遊客撤離甲板。

我被人流推搡向前,居然撞上了夏思妍。

她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吊墜上。

這個帝王綠翡翠平安扣是去年生日廖潯掛在我脖子上的,而所謂生日是我亂編的。。

他還說這個吊墜對他很重要,讓我保管好。

所以我日日貼身佩戴,因為方才和蕭哲燾撕扯才露了出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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