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破產後,變成天橋小乞丐。
別墅/邁巴赫/女朋友,統統都無了。
正是報復的好時機!
我開著五菱宏光把他接回了家。
從前他最討厭養豬暴發戶,如今他為了家族,只能跟了我。
每天學喂豬,整個人累得腳步虛浮。
我竟貪圖起他的美色,輕許承諾。
「我喂豬,養你全家!」
可宿敵就是宿敵呀,是不可以變成老公的。
變成老公了,我就再也不能看著他的眼睛說他像豬一樣蠢...
所以宿敵只能是老公...抱歉....我是說...宿敵真成老公了。
後來程家峰迴路轉,他又成了矜貴大少爺。
一堆富二代嫌棄我有豬屎臭,他說:「她身上的味道,是挺讓人噁心。」
宿敵,果然不能變成老公!
1
從知道程家破產,到把程妄一家拉回養豬廠,不到八小時。
程家自詡江城老錢家族,身份高貴。
所以,程妄特別討厭我,只因我家是養豬的。
他和一群朋友,開口閉口諷刺我是不入流的暴發戶,還是帶氣味那種。
半個月前,程父突然被抓,資產凍結,一家人都被趕了別墅。
昔日的狐朋狗友也都避之不及。
我火急火燎出門,撞見我爸:「我去拉個苦力回來。」
等我趕到市裡,他們一家三口縮在天橋下。
還有一條瘦不拉幾的小黃狗在周圍逡巡,似乎要搶地盤。
天寒地凍的,程妄卻還穿著阿瑪尼,一陣冷風灌入他薄薄的西裝里。
我遠遠看著,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
仿佛感受到有人盯他,他的餘光瞟到了我。
「馮夕夕,連你也專門來看我笑話?還輪不到你來落井下石。」
「我沒那個意思,先跟我回家。你受得了,阿姨和奶奶身子弱,不抗凍。」
程妄看了看凍得嘴唇發白的兩人,沉默了。
我扶起她們走到車前,五菱宏光取代了邁巴赫,他們坐得有點變扭。
山路崎嶇,一車人顛簸得七歪八倒。
等我把他們拉回養豬場,已經是晚上12點多。
他們一個個就像麻木的工具人,洗了澡,倒在床鋪上,呼呼大睡。
2
第二天,天還漆黑一片,我習慣性醒了。
十年來,我每天都會看見凌晨4點的養豬場,生物鐘比雞還准。
披好外套,從柴垛里抽了根引火柴,摸黑去了廚房。
我習慣先燒火再剁豬草。
水剛剛熱,廚房門被人推開。
程妄穿著有些灰撲撲的阿瑪尼西裝走進來。
經過這段日子的打擊,他鋒芒銳減,清冷孤傲的氣質少了,顯得有些侷促。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這可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我指了指牆角。
「拿把刀,把這些南瓜切了。」
事實證明,我還是高看了程妄,智商高,不代表干農活也好。
他手忙腳亂,南瓜被他切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
有些甚至飛濺到了他的臉上和衣服上。
「(⊙o⊙)啊...」
一聲悶哼,一刀下去,他給自己干出個大缺口。
鮮血潺潺往外冒,疼的他擰眉。
血珠沿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滑落,混入了豬食中。
他往兜里掏了掏,神情略顯尷尬,應該是沒找到手帕。
報復的機會來了。
我一邊拿紗布給他包傷口,一邊罵道:
「嬌氣!你是豬嗎?豬食都不會切?不知道扶著南瓜再切?」
他以前老這樣罵我是豬,這回終於報仇了。
他坐在小馬紮上,肩膀微微下垂,總是挺得筆直的背脊此刻彎著。
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周投下陰影,像一隻受挫的大狗狗。
身嬌肉貴的,這雙手本來是切頂級牛排的,切上豬食了。
羞辱的目的達到,真解氣!
「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都做不好。」
他這話一出,我的心卻一下子軟了下來。
男人會撒嬌,女人魂會飄。
淦,我真沒出息。
「一回生,兩回熟,下次就好了。」
我摘了些草藥,嚼碎了,塗在他刀口上。
他雖一聲不吭,任我擺弄,但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
「這草藥...有你的口腔分泌物...」
神tm口腔分泌物...他分明就是介意我的口水。
我意識到是他的潔癖症犯了,連忙解釋。
「程大少爺,這草藥就是要嚼一下,真的很管用,你先將就下。」
「看,血止住了,你還是來幫添柴火吧,別急著往裡塞,先燒一會兒,否則火會滅。」
程妄看了我一眼,收回往裡加的柴。
尷尬一閃而過。
「馮夕夕,你還懂挺多,你教我。」
3
認識四年多,他一貫嘴臭愛損我,從來沒有誇我。
高一那年,第一次遇到程妄。
膚白臉俊、智商超群,妥妥的矜貴少爺,我一下就淪陷了。
可是,大部分時候他都在嫌棄我,眼中滿是厭惡:
「馮夕夕你家養豬,你也是豬?又拖班級後腿了。」
「豬隨豬主人,有腦子也不會用。」
他旁邊有個女的附和,是他青梅竹馬的沈雲寧。
他是年級第一,我是個靠塞錢進學校的吊車尾。
自從被他們知道我家養豬,我和豬好像鎖死了,一直被同學調笑。
一群富二代,根本看不上我這農二代。
「養豬怎麼了,豬很聰明,你再說,我就像殺豬一樣...」
我做出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你這女人好粗俗!啊,你身上什麼味道,離我遠點!」
他這句話,真的太傷我心了,我突然不喜歡他了。
原本被我放在心尖上的crush,就這樣成了我的宿敵。
現在他忽然誇我,給我整的也有點蒙。
「熟能生巧罷了,對了,你女朋友呢?」
整個高中,沈雲寧一直跟在他屁股後。
每次看到我就趾高氣昂的宣誓主權,現在居然不在?
程妄低下頭:「我沒有女朋友。」
看樣子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我努力克制心中竊喜,裝模作樣道:「好好好,不說她了,晦氣。」
用餘光拚命偷瞄他。
程妄在我心裡一直數一數二的好看。
稜角分明,眉宇間有種攝人的氣勢,假以時日一定能成大事。
他現在沒有女朋友,說不定我的計劃能行得通。
伴著美色煮好豬食,程阿姨和程奶奶都醒了。
程伯母當了一輩子闊太太,突然來到鄉下,大約有些不習慣,臉上更是難掩的疲憊與憂慮。
「媽,你別擔心。蘇伯伯已經在收集證據幫爸爸打官司,有進展他會告訴我們的。」
程妄撒謊,這個姓蘇的壓根不肯接官司。
他還被狠狠羞辱了一頓,連100萬的律師費都付不起。
吃完早飯,我讓程阿姨帶著程奶奶出去散散步。
程妄呆坐著,猛地抹了把臉,滿面愁容。
他才22歲,羽翼未豐,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
「馮夕夕,跟你養豬,多長時間能賺到100萬?如果你是我,會怎麼辦?」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別病急亂投醫,農業不好做,投入大周期長,還不能保證盈利。」
我把刀剁在砧板上,他嚇了一跳。
「我有辦法,跟我結婚生孩子,我喂豬養你全家!」
4
昨天,我爸看到程妄後,偷偷給我發消息。
【囡囡,這個男的不錯,只當苦力可惜了,你儘快拿下。】
我三歲時,我媽嫌我爸窮,跟人跑了。
十歲那年,我爸突然轉了性子。
回家一本正經養豬,也是運氣好,賺了一些錢。
他對我要求不高,結婚生子,後繼有人。
我從小摸爬滾打,對親情、愛情和人性都不抱太大期望。
我和我爸一拍即合:找到優秀的基因,生個養豬廠繼承人。
眼下程妄就是最好的選擇。
有了家長的拍板,我利索很多,攤開來講條件。
「打官司的錢,我家可以支持。」
「我爸需要孫子繼承家業,我們領結婚證,等有了孩子,你想離再離,孩子跟我。」
程妄的眼睛亮了又暗淡下去。
他沒得選,程父在監獄裡一點消息也沒有。
時間耽誤長了,只怕有錢也撈不出來。
貞潔烈男他是當不成了,倒是擔心起我來。
「你確定是要我跟你生孩子?要麼你先借我,以後10倍還你。」
「少廢話,我以後就是你金主,你們有錢人能理解吧?」
只猶豫了幾分鐘,他就答應了。
宿敵變老公計劃,比我想像中還順利。
我扭頭跟我爸說程妄答應了。
我爸:「癩蛤蟆手速挺快。」
5
三天後,我和程妄領了證。
給程妄媽媽和奶奶行禮時,他媽一臉不悅。
大概多多少少有點被人趁火打劫的不爽。
畢竟這是她的千嬌百寵的兒子。
等100萬到帳,她的臉色又好起來了。
我也很高興,今晚程妄就是我老公了。
上學時就注意到他身材賊好。
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看著都帶勁。
他今天還特地翻箱倒櫃,找了套定製西裝穿上。
剪裁得體,完美勾勒出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像模像樣的。
只是在養豬廠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家的桌子有些小,他叉開大長腿,有些侷促地坐著,跟我爸喝酒。
兩個人都有了醉意,我爸更是口無遮攔。
「阿妄啊,你可要爭氣點,給我家生個大胖小子啊!」
我一臉尷尬,拉起程妄就走,我爸真夠土的,還叫人家阿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條狗的名字,還好程妄沒說什麼。
養豬場後面有一棟自建樓,是去年我爸賣了豬後建的。
三樓是留給我做婚房用的。
推開門,裡面灰不溜丟,牆都沒來得及刷。
只臥室里放著好大一張床。
我看了他一眼,目光無處安放,摸摸鼻子。
「還沒來得及裝修,有點委屈你了,先去洗個澡吧。」
他這次沒擺出嫌棄的表情,只應了聲:「好。」
6
浴室里水聲傳來,聽得我心猿意馬。
怕自己把持不住衝進去,只好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想找點什麼分散注意力。
我隨手拉開床頭櫃,裡面有一個方盒子。
我爸這個缺心眼,到底想不想要孫子。
我有點心虛,一把關上了柜子,一抬頭,程妄就站在旁邊。
八塊腹肌若隱若現。
水珠一滴滴往下落,沒入白色浴巾里。
我下意識抿了抿嘴唇。
「你、你幹嘛?不是讓你來秀肌肉。你是豬嗎?」
我有點頂不住,只好用罵人來掩飾緊張。
程妄原本帶笑的眸暗了,慢慢走過來。
他靠近我,下巴落在我肩膀上。
「我是不會,你教我,下一步怎麼進行。」
我嘴犟慣了,下意識道:「你不是學霸嗎,這都不會嘛!你是豬啊!」
話音未落,我已經後悔了。
天吶,我在胡說八道什麼。
沒想到程妄輕輕一笑,這次竟然順著我的意。
宿敵變得有點膩歪,離我越來越近,我感受到了溫熱的呼吸。
「你教我,你想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7
我有理由懷疑,程妄忽悠我。
結婚前,他明明說他從沒有談過戀愛。
可整整一個晚上,我都過得水深火熱。
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偏偏嘴還硬。
他問我:「累嗎?」
我習慣性回嘴:「你菜,不代表我也菜。」
程妄破天荒沒生氣,還耐心溫柔地幫我揉了揉。
「馮夕夕,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不要挑釁男人?」
「挑釁又怎樣?」
「會……激起男人的勝負欲。」
我頭皮一緊,剛想逃竄,就被他壓制住。
「現在,我們再試一次,看看誰更菜。」
程妄果然還是那個腹黑的,睚眥必報。
明明我都求饒了,他還裝模作樣說沒聽到。
起床時,我渾身累得像散了架。
我手腳並用,才勉強爬起來,照常燒火做飯。
程阿姨也醒了,眼下烏青一片。
「媽,你是不是住不習慣?」
她愣了下,道:「沒,我就是擔心程妄爸爸,你起這麼早,你媽呢?」
「程妄已經讓律師在處理了,您別太擔心。」我頓了頓,轉身去切菜,「我媽她早就不在了。」
她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像程家這樣的,不可能接受一個沒有背景的兒媳婦。
還好我不貪心,只要有一個聰明伶俐的下一代。
麻溜的炒好菜,我爸也醒了。
我們今年只養了二十頭豬,我爸年紀大了。
等有了孩子,賣完這批豬,就買個山頭,養養羊和牛,就不用天天起早貪黑了。
程妄也起來了,打算跟著我去挑豬食。
「幹活可不興穿西裝,穿這個。」
我把他那件阿瑪尼掛好,順手塞給他一件厚實的加拿大鵝,我特地去城裡排隊買的。
程妄看到logo先是一怔,隨後投來一個欲言又止的眼神。
我擺擺手,一件衣服而已。
他沒幹過重活兒,肩嫩。
擔子扛上去,眉心一皺。
我在後面偷笑:「如果不行,還是我來吧。」
「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麼。」
分明手都在抖。
幸好是暑假,累點也沒事。
程妄跟在我身後學喂豬、鏟豬屎,整個人累得腳步虛浮。
晚上我就替他按摩腿腳,或許是真的累了,他沒有拒絕。
「你爸那邊怎麼說?」
「還要再看看,現在有些證據不齊全。」
我想起他媽心臟不好:「我明天想帶你媽去醫院。」
程妄偏過頭,眼神幽深:「馮夕夕,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以前那麼對你...」
一句話給我問住了。
「你不是也幫我傳宗接代嗎?」
他不說話了,忽然抬手摁著我,吻住我的唇。
炙熱一點就著,很快就糾纏到一起。
動情之時,他咬住我耳垂,啞著嗓子:「謝謝你。」
「別客氣,都是交易。」
……
8
和程妄「水深火熱」過了個把月,學校開學了。
安頓好他媽和他奶奶,我們踏上了返校的路程。
臨近目的地,我終於憋出了那個疑問。
「程妄,到了學校,咱們怎麼造人啊?」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開心一閃而過。
「你是金主,你想怎麼辦?」
「周末,咱們溜出來住酒店怎麼樣?」
「可以是可以。」他伸手替我扯了扯衣領,湊得更近了些,「但你確定不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程妄在大學是個搶手人物,追他的妹子能湊夠一個連。
要是公開我們結婚的事,光桃花債我就不知道要擋多少。
而且我們是目的孩子,以後是要分開的,公開了,對他不好。
想了想,我說:「還是算了吧,免得你以後二婚不好找。」
也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他,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坐的離我遠了些。
????
少爺的脾氣又上來了。
一直到學校了也沒好轉,他不理我,我也不好找他。
9
回到宿舍,喪眉搭眼的趴到床上。
剛躺下,八卦王就沖了進來。
「金融王子疑似有對象了!!!」
舍友們全都爬起來,圍住八卦王:「程妄有對象了?我怎麼沒聽說?」
「真的,千真萬確,我看到他無名指戴戒指了。」
哀嚎聲一片,伴隨著咬牙切齒。
「真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命好!」
我默默把手踹進口袋,摘下戒指。
腦海里想起下車後,他冷著臉往我手上戴東西的樣子:
「雖然我只是個工具人,但別人有的我老婆也要有。」
一個素白金戒指,卻是貧窮的程妄能給的全部。
我心裡像被捏了一下,麻麻痒痒的。
要不……還是哄哄吧,誰家養的小白臉沒點脾氣呢?
給程妄發了幾條消息都石沉大海,我決定去男生宿舍樓碰碰運氣。
剛到樓下,就聽見幾個女生興奮的在喊:
「原來程妄的對象是表演系沈雲寧啊?早看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沒想到真是一對兒。」
不遠處,沈雲寧正在跟程妄說話,聽不清說什麼。
只看到沈雲寧紅著眼眶,對面程妄臉臭的像坨屎,眉宇間有些不耐煩。
沈雲寧咬著唇,委委屈屈拽住他的衣角。
只一個動作,就讓我火冒三丈。
不守男德的狗男人,居然讓別的女人染指他。
我舉起手機咔嚓就是一張照片發過去。
「婚姻存續期內,請注意和其他女人的邊界感!!!」
三個感嘆號以此證明我生氣。
程妄正不耐煩,掏出手機看到消息,趕忙扭頭。
遠遠地,我們四目相對,他有些慌亂,想過來,我掉頭就走。
晚了!孩子死了你知道奶了!
我是那種好脾氣的人嗎?
我可是尊貴的金主爸爸!
一通通電話打進來都被我摁掉,為了清凈,乾脆關了機。
晚上十點,室友開門就喊:「你們知道嗎?程妄居然在我們宿舍門口誒。」
「他下午就來了,也不知道在等誰,一直在打電話。」
聽到這兒,我火氣瞬間沒了,穿衣服往樓下跑。
10
我衝到樓下,程妄還在等。
他穿著件薄外頭,站在樹下,看不清神色,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完蛋啦!你墜入愛河啦!
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又好像沒辦法自欺欺人。
我接通了電話。
「聽我解釋,她忽然跑來找我,你介意她碰我?我已經換過衣服,也洗過澡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貫清冷的嗓音裡帶著些委屈勁。
我這才發現,他外套下露出的手腕紅得都快冒血絲了。
「你該不會用鋼絲球擦了吧?」
「……如果你要的話,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怎麼以前沒發現,程妄這麼病態?
不過他這副著急的樣子,我有點喜歡。
「程妄,看右邊。」
他抬頭,我示意他朝校外走。
我們一前一後進了酒店,剛到房間,就被他抵在門後。
「老婆……」
我的腿不爭氣的一酥。
「不是,程妄,讀書時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撩啊?」
他那會子像個炮筒,一點就炸。
每當我忘記交作業,他就會臭著臉懟我:
「馮夕夕,記性差不是你的錯,出來禍害人就不對了。」
我文不行,他武不就,等到運動跳高跳遠時,就該我譏諷他了:
「堂堂大男人,兩米都跳不過去,和軟腳蝦有什麼區別?」
高中三年告的狀可以寫成一部編年史,哪裡能想到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程妄摟住我,單手解開外套。
「夕夕,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吻落下來,帶著些許討好。
我昂頭,沉浸在柔情里。
他伸手抓我的手,摩挲了下,又陡然用力掐我。
「為什麼不戴婚戒,嗯?不乖,可是要受懲罰的。」
他狠狠懲罰了我一頓。
完事了我掰著手指頭算安全期。
程妄托著頭笑我:「算的明白嗎?」
這人!
「我得算好,不能虧本。」
「傻子!與其算日期,不如多試幾次,機率更大。」
11
這頭我忙著和程妄造人,那頭程家官司緊鑼密鼓。
程父已經被拘留了近三個月,還不讓探視。
律師說證據被公司內部人員銷毀,技術恢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多找其他證據協同破案。
我們心裡都明白,這案子裡肯定有對家手筆,只是已經著了道,只能見招拆招。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快到春節時,一個消失了很久的證人突然主動自首,給程父洗清了嫌疑。
我於是開著五菱宏光,和程妄一起把程父也接回了養豬場。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首富商人,那眼神,一眼掃過來,我頭皮都在發麻。
他卻是極和氣,笑著說感謝我在他家危難之時出手。
一時間,我後背冷汗直流,總感覺他話裡有話。
程父不會是……已經知道我趁火打劫,搶占了他兒子的事了吧?
我偷偷問程妄,他讓我不要多想。
只好硬著頭皮招呼這個老人。
心裡隱隱覺得,程妄大概不會再屬於我很久了。
果然,幾天後,程父聯繫上了英國的一個朋友,拿到了存在海外保險箱的一筆巨款。
他買回了程家的別墅,要帶著我們走。
我本來不肯,程妄說,我是他妻子,他在哪兒我在哪兒。
好吧,世家教導出來的少爺,良心就是好。
我也就從善如流的跟著回了程家。
只是沒想到,才回去第二天,就遇到了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