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闆一起穿越進了女尊文。
老闆是懷胎八月的貌美孕夫。
而我,是他的妻主。
更要命的是,我正打算抬新人進門。
那個新人,長著我愛豆的臉。
我:「……」
亂,亂點好啊。
1
我猛地睜開眼。
入眼便是精美的軟帳。
這是哪兒?
我不是正被韓駿那個黑心老闆罵嗎?
後來……對,後來發生了地震,韓駿良心發現,把我護在了身下。
本以為我們死定了,怎麼一眨眼就換了地方?
我撐著胳膊坐起來打量了一圈。
古色古香的房間處處透露著奢華雅致。
這莫非是醫院?可這裝修也不對勁吧。
我正納悶,餘光卻瞥見床邊立著個人,正雙眼無神地站在那裡。
等等!
這不是韓駿嗎?他怎麼在這兒?
再定睛一看,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韓駿華美衣物下的肚子高高隆起,好似一個熟透了的西瓜
他這是……懷孕了?
韓駿他一個除了長得好看、給錢大方之外一無是處的狗男人怎麼可能懷孕?
除非……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湧上心頭。
我們不會是穿越了吧?
正當這時,韓駿也醒了。
他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
「這是哪兒?」
他聲音沙啞,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我……我也不知道,但大概也許是,穿越了。」
我結結巴巴地回答。
「我怎麼……」
韓駿話還沒說完,一低頭卻發現了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他頓時目眥欲裂:「這什麼鬼東西?!」
2
看得出韓駿情緒很失控,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我看著眼暈,試圖安撫道:
「沒事噠沒事噠,你只是懷孕了而已,冷靜一點。」
韓駿滿臉崩潰。
「我怎麼冷靜?我一個男人懷孕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這語氣,像極了穿越前他罵我時的那樣。
「我怎麼冷靜?你把水噴甲方臉上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突然,他不知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
「小心!」
我驚呼一聲,想要去扶他,卻根本來不及了。
「砰——」
韓駿摔倒在地,頓時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來人啊來人啊!快叫醫生……不對,快叫大夫!」
我慌了神,扯著嗓子大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人衝進房間。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把著韓駿的脈眉頭緊鎖。
「怎麼樣,他沒事吧?」
「家主莫急,公子只是動了胎氣,並無大礙。」
大夫恭聲道。
家主?
我一愣,莫名想到上學時風靡一時的女尊文。
不會吧……
3
我從府里的女管家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
我穿越到了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
在這裡女子為尊,男子為卑。
女子可以三夫四侍,男子只能從一而終。
而我是富甲一方的皇商,家財萬貫,權勢滔天。
韓駿則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夫。
在我們穿來之前,原主他們正在爭吵。
因為我要娶新的男人進門。
我聽完後,沒忍住興奮地蒼蠅搓手。
韓駿啊韓駿,讓你天天把我當牛馬,你的報應來了吧!
可當看到韓駿柔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腹部隆起的樣子,我又於心不忍了。
這雖然我是喜當媽吧,但韓駿確實懷著孕呢。
孕期出軌,我不成現實生活中那些死渣男了?
要不,牛馬崛起的事,再等等?
正胡思亂想著,韓駿醒了。
對上我的目光,他眉頭一皺,開口便是:「給我去倒杯水。」
我瞬間露出狗腿的笑容:「好的老闆。」
等把水遞給他,我坐回原位,懊惱不已。
程楚然,你的靈魂已經被金錢腐蝕了,你已經徹底淪為了黑心老闆的走狗,我唾棄你!
4
韓駿本就是個事兒精,現在有了身孕,更加煩人。
他喊沒胃口,我就讓府里的廚子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
可他要麼嫌太油,要麼嫌太膩,要麼嫌太咸,總之沒有一樣合他胃口。
給他沏茶,我端起茶盞,遞到他嘴邊。
他瞥了一眼,勉強張口喝了一小口。
「難喝死了,這什麼破茶葉?」
我趕緊把茶盞拿開,換了杯溫水給他。
韓駿接過水杯,又喝了一口,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我鬆了口氣,看來還是白開水好使。
伺候完韓駿喝水,我又給他捏肩捶腿。
忙活了一下午,累得腰酸背痛。
可韓駿好似還不滿意,時不時地哼唧兩聲。
我只能更加賣力地伺候著。
府里的下人們瞧見這一幕,都驚掉了下巴。
在他們的印象里,他們的家主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
而韓駿卻因為性格軟弱,並不受寵。
可如今,這情形卻完全顛倒了過來。
我如同一個卑微的僕人,對韓駿百依百順,而韓駿則對我頤指氣使。
「家主這是怎麼了?」
一個丫鬟悄聲問另一個丫鬟。
「不知道,會不會是中邪了?」
另一個丫鬟也一臉茫然。
我聽著她們的議論,心裡苦笑。
我也不想這樣啊。
可在我第一次膽大包天想要忤逆老闆時,韓駿一句話就讓我回到了現實。
「程楚然,你最好祈禱我們永遠都不會穿回去。」
我想了想自己天天摸魚闖禍的工作狀態,再想想每月打到工資卡里的五位數工資,瞬間沉默。
關鍵是,韓駿還包早午飯,賊好吃。
想到美味的滑蛋飯,精緻的日料,再看挑食的韓駿,瞬間順眼起來。
不就是拍馬屁嘛,這我熟,就當上班了!
5
「家主,這是您要的酸梅子。」
丫鬟端著一盤青色的梅子,恭敬地放在桌上。
我拿起一顆,遞到韓駿嘴邊。
韓駿眉頭緊皺,防備道:
「這是什麼?」
韓駿厭酸喜甜,曾被我撞見過好幾次躲在辦公室里吃蛋糕。
光是聞到酸梅子的味道,都叫他後槽牙一陣疼。
我諂媚道:「老闆你不是胃口不好嗎?嘗嘗,開胃的。」
他狐疑地看著我,皺著眉張口咬下。
酸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里蔓延。
韓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卻還是強忍著咽了下去。
「還要嗎?」
韓駿搖搖頭,臉色有些發白。
「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我輕撫著他的背,柔聲問。
「我……」
韓駿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我鼓勵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開口:
「我想吃桂花糕。」
聲音小得宛若蚊蚋。
我一愣,隨即笑了。
「好嘞,我這就叫廚房做。」
不知怎的,我竟覺得這樣的韓駿竟然還挺可愛的。
等桂花糕做好,我貼心地捧到他面前:「快嘗嘗,還熱乎著呢。」
韓駿接過桂花糕,輕輕咬了一口。
可能是酸梅子確實開胃,韓駿眉目舒展開來,兩三口便吃完了。
「好吃嗎?」
韓駿難得沒有抬槓,嘴角上揚,又拈起一塊桂花糕。
我鮮少見韓駿笑,此時笑起來,卻讓我看呆了。
該說不說,咱老闆這皮相是真好啊,說是絕色也不為過。
一時間,我竟有些捨不得移開目光,心跳也驀地聒噪起來。
6
正當我沉浸在美色中不可自拔時,女管家卻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家主,徐公子來了。」
徐公子?
我一愣,隨即想起,估計就是原身原本想要娶的那個男人,徐書白。
我下意識地看向韓駿。
剛剛還饜足如貓兒一般的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老闆要發火了。
作為合格的狗腿子,我立馬站起來,當著管家的面大義凜然道:
「莫慌,我現在就親自去把他趕走,我愛的唯有愛夫一人!。」
可走到門口,一看那徐書白的臉,我卻怔住了。
這張臉……這張臉……
和我喜歡的愛豆長得一模一樣!
臉頰發燙,心跳加速,連手心都開始冒汗。
嗷,崽崽,這是麻麻心愛的崽崽啊!
「你、你好。」
我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都在抖。
徐書白看著我,微微一笑。
「程家主,別來無恙。」
我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怎麼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啊!
勉強喚回理智,想起我是來趕他走的,可一開口卻變成了——
「你、你來幹什麼呀?」
語氣之嬌羞,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徐書白不卑不亢道:
「多日不見家主,書白心裡忐忑,特來問問家主,說要娶書白的事,可還算數?」
死嘴,快拒絕啊!
可……可他是崽崽!
我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見我面露難色,徐書白苦笑一聲:「我知道了,書白告辭了。」
我見徐書白黯然神傷,心中一痛,剛想挽留,忽然覺得背後一涼。
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剛好對上韓駿晦暗的眸子。
「你聽我解釋……」
韓駿卻嗤笑一聲,挺著肚子揮袖離開。
我原地抱頭蹲下,欲哭無淚。
這都啥事兒啊!
7
韓駿已經一整天沒理我了。
不管我怎麼哄,他都冷著一張臉,臉色比我不小心拽掉甲方假髮那天還要難看。
「老闆,喝茶。」
我把茶盞推到他面前,滿臉討好。
韓駿瞥了一眼,沒動。
「老闆,吃點心。」
我又把點心盤子往他那邊挪了挪。
韓駿依舊不為所動。
我深吸一口氣,再接再厲。
「老闆,我給你捏捏肩?」
韓駿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
「程家主還是去關心你的心上人吧,我可不敢勞您大駕。」
咦,這話怎麼有點酸?
我心裡一動,嘗試著哄道:
「老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韓駿冷冷地看著我。
「你當我是傻子?你看著那徐書白都快要流口水了。」
我一噎,竟無言以對。
對著日思夜想的愛豆,我只是流口水犯花痴,已經算是自制力驚人了好不好!
正當我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解釋時,管家忽然將我拉到一邊,輕聲問道:
「家主,公子生辰快到了,是否要大辦?」
我問了下日子,竟是和現實生活中的韓駿同一天生日。
我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好機會!
「不用,我來親自下廚。」
8
等到了韓駿生日那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
我要親手給他做一桌子菜。
雖然我不會做飯,但已經偷偷和廚子學了好幾天了,想必今日一定可以大放異彩。
我信心滿滿地哼著歌走進廚房。
很快,我的歌就哼不下去了。
不是把鹽當成糖,就是把油倒進水裡,還差點把廚房給點了。
明明我的眼睛看會了啊。
忙活了一上午,我終於做出了幾道勉強能入口的菜。
不止廚房一片狼藉,連我的手也沒能幸免於難,添了好幾道傷口。
為了哄老闆,我也是下了血本了。
我端著幾盤菜,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
韓駿正坐在桌前,見我進來,冷冷撇過臉。
我把菜一一擺好,殷切道:
「老闆賞個光,嘗嘗我的手藝?」
韓駿抬眸,目光掃過桌上的菜肴,略一挑眉:
「你做的?」
我連忙點頭。
韓駿神色總算緩和了些,沒那麼冷漠了。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略黑的紅燒肉放進嘴裡。
我盯著他,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心跳得飛快。
「怎麼樣?好吃嗎?」
韓駿細細咀嚼,眉頭微微皺起。
我頓時沮喪起來。
果然是難吃的吧……
「還不錯。」
韓駿的聲音響起,帶著笑。
我驚訝抬頭,隨即綻開笑容。
「你喜歡就好!」
我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老闆,祝你生日快樂!」
韓駿接過酒杯,難得露出溫柔的笑意。
「謝謝。」
9
韓駿將酒一飲而盡,目光忽然落在我纏著紗布的手上。
「手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燙了一下。」
我甩了甩手,並沒有當回事。
韓駿卻一把抓住我的手,仔細查看。
「還說沒事?」
他的聲音裡帶著責備,我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我去拿藥。」
韓駿起身,快步走到柜子前,翻找出一盒藥膏。
他拉著我坐下,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
傷口竟然紅腫了起來,看著有些嚇人。
韓駿的眉頭緊皺,以往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我又要挨罵了。
可他卻只是用棉簽蘸了藥膏,輕輕塗抹在我的傷口上。
藥膏冰涼,灼痛感頓時減輕不少。
韓駿的動作很輕,仿佛怕弄疼我。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帶著薄繭。
被他觸碰到的地方,竟是泛起一陣酥麻。
我偷偷看他,韓駿的側臉在被紗窗過濾過的陽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
他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宛若振翅欲飛的蝴蝶。
我的心跳陡然開始加速,臉頰也泛起燙來。
明明他又龜毛又暴躁,可現在卻又那麼溫柔。
溫柔地叫人怪心動的。
「好了。」
韓駿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他已經幫我重新包紮好傷口,還特地扎了個小蝴蝶結。
「謝謝老闆。」
我訥訥道,竟是一時不敢看他的眼睛。
「以後小心點。」
韓駿的聲音低沉,帶著上位者習慣性的命令語氣。
「嗯。」
我乖乖地點頭,心裡卻甜滋滋的。
跟吃了桂花糕一樣的甜。
10
生日過後,我總算是哄好了老闆。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與他的關係好似更近了一步。
他不再整日冷著臉,偶爾還會對我笑一笑。
吃飯時甚至還會主動給我夾菜。
我一個牛馬哪見過這等仗勢,頓時受寵若驚。
當然,內心也不免有些犯嘀咕。
韓駿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這日,我正陪著韓駿在院子裡曬太陽。
他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