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千金完整後續

2025-05-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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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我勾引侯爺,小姐將我許配給了侯爺身邊的瘸腿侍衛。

她說,龍配龍鳳配鳳,我不過是個下賤奴婢,算高攀了。

可侍衛生性殘暴。

侯爺只不過是多看了我一眼,他就對我拳打腳踢,罵我不守婦道。

一年後,小姐和我同時懷孕。

生產那日,小姐抱走了男孩,將我和女兒一同燒死在產房。

「實話告訴你,從小奶娘就把我和你的身份對換,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小姐。

「這一生,你也算物盡其用了,這孩子以後會是侯府世子。」

在小姐譏諷的笑聲中,我被大火吞噬。

再睜眼,我回到了小姐要將我許配給侍衛之前。

1

「家碧,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謝謝小姐的賞賜!」

手肘被人碰了碰,我猛然驚醒。

一睜眼,周圍滿天紅綢,奴僕個個喜氣洋洋。

畫著精緻妝容,穿著大紅色嫁衣的小姐,正皺著眉頭看我。

眼看小姐眼中的冷凝之色越來越重。

我急忙伸手:「謝小姐,恩賞。」

「爬過來,」小姐淡淡地說,「像狗一樣。」

我垂著頭,半跪著慢慢爬向小姐。

小姐扣住我的手指,抽出頭上的一枚金簪,用尖銳的一頭慢慢鑽我的指甲蓋。

饒是有心理準備,一股鑽心的疼痛還是直衝天靈蓋。

我卻忍著一動不動。

上一世,我瘋狂地尖叫,小姐覺得我有趣,直接帶我去了侯府。

這次,只要我忍下來,說不定小姐就覺得我無聊了。

見我手指被鮮血染紅,她放下金釵,突然微微一笑,伸出塗滿紅色蔻丹的右手,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嘖嘖嘖,蔥一樣的小手就這麼毀了,侯爺看到一定會心疼了。」

我的脊背發涼。

看來這次,還是沒改變進入侯府的命運。

退出小姐的閨房,耳邊傳來一陣碎罵。

清波斜著眼看我:「呸,賤婢,別以為你跟夫人有幾分相似,就以為自己有小姐命了,就想和我爭!」

臉頰一疼,一個巴掌已經落在我的臉上。

陪嫁丫鬟,通常被默認為給男方準備的通房丫頭。

小姐剛開始只定了清波,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她明顯將這件事怪在了我的頭上,以為我耍了什麼手段。

我捂著臉,垂著眸子,心裡冷笑。

清波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突然想起今早,夫人隨口提到了一句,我與她的眼睛有幾分相似。

估計就是這句話,讓我名義上的生母、小姐的奶娘——柳氏起了疑心。

她怕自己調換崔府千金的事情被人發現,所以勸說小姐無論如何也要將我帶到侯府去,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

小姐這時恐怕已經對我起了殺心。

怪不得上一世,被小姐帶到侯府沒多久,她就將我許配給永寧侯身邊的瘸腿侍衛。

我心裡根本不願。

但柳氏耳提面命,要我好好保護小姐,聽小姐的話。

我只好委委屈屈地被送進了侍衛的房中。

誰知,草草嫁給瘸腿侍衛之後,他卻終日以打罵我為樂。

我心裡悽苦,求了小姐好多次。

小姐總是生氣地拍著桌子:「豈有此理,你放心,我會跟侯爺說的。」

可等待我的是變本加厲的鞭打。

直到一天,小姐對我說:「家碧,你懷個孩子,曾侍衛也許就不會打你了。」

終於,我和小姐同時懷孕。

侍衛果然也不打我了。

我心裡高興,想著苦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直到生產那日,我生下一對龍鳳胎。

小姐推開產房,抱走兒子。

將我和女兒燒死在房中。

我的靈魂抽離,浮在半空。

小姐溫柔的面容,因為陰狠,逐漸變得扭曲。

「家碧,你去吧,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無論是你的身份,還是你的兒子……

「家碧,家婢,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奴婢!」

清波揚了我的骨灰:「不要怪我,是小姐讓我給你下的活血藥,才會讓你大出血。」

思緒迴轉。

直到唇角被咬出鮮血,我才慢慢鬆開。

想起剛剛,房間裡小姐冰冷的眸子,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看見不遠處,正朝小姐閨房走來的夫人。

我心中一動。

2

院外的嬤嬤按照夫人的吩咐,向小廝發放食盒裡的糖果、糕點,以慶祝小姐成婚。

我胡亂摸了一把松子。

夫人走上台階的瞬間,密密麻麻的松子,剛好撒了夫人一腳。

「大膽奴婢!」

隨著一聲怒呵,我捂著手跪在地上:「夫人贖罪,家碧突然手指紅腫不止,才讓松子撒了一地。」

夫人的翹頭履在我面前停下。

下一秒,手被拉起。

女人的眼角已經有了一些皺紋,但無損她的美貌。

夫人若有所思,聲音有些緊繃:「我記得你,你是小姐院中的家碧,你一碰松子雙手就會長這些紅斑,痛癢不止?」

我垂著頭,聲音怯怯:「是的夫人,奴婢從小就有這個毛病,今日府上大喜忙忘了,碰了松子。」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只聽夫人說:「倒有些巧了,很少有人跟我一樣,對松子過敏。」

察覺到頭頂上的視線,我緊張地抬頭:「夫人,我——」

「母親,您怎麼還不進來?」

房內,小姐的聲音傳了出來。

夫人不再看我,轉頭進了房門。

我輕咬的下唇,慢慢鬆開。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不急於一時。

而且今日是小姐嫁入侯府的日子。

就算我說出自己才是崔府的小姐,夫人也未必會信。

容易被柳氏和小姐倒打一耙。

不如隨她一起去侯府,來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得到後再失去,遠比原本的一無所謂更痛苦。

我要讓她被高高捧起,再重重地摔下!

柳氏從裡面出來,指揮著丫鬟收拾小姐的嫁妝。

她抬手,用力地戳了戳我的腦袋:「好好照顧小姐,不許生別的心思知不知道?!」

作為小姐的奶娘,她自然是陪嫁嬤嬤。

前世,就是在柳氏的打點下,小姐才能在侯府過得風生水起。

這次,絕不能讓柳氏也跟去侯府。

「娘,」我故意驚呼出聲,「侯爺送小姐的那套首飾,被我落在西跨院了。」

那套首飾是小姐讓她親自保管的,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柳氏第一個吃不了兜著走。

「小賤蹄子,你怎麼辦事的?!」她瞪了我一眼,抓起裙擺急匆匆地往西跨院跑。

經過西跨院的路上要經過一座木橋。

迎面端著茶走來的丫鬟,伸出一隻腳朝著柳氏腳底鉤去。

我順勢用力一推。

柳氏一個踉蹌,腿骨重重地撞在欄杆上。

只聽著咔嚓一聲,伴隨著哀號聲,柳氏掉入了湖中。

「哎喲,我的腿……」

她撲騰半天,終於被小廝救上岸,渾身濕透,捂著腿骨呼天搶地。

夫人這邊派來的趙嬤嬤搖了搖頭。

「柳嬤嬤,夫人說既然你受傷了,就讓我做陪嫁嬤嬤。」

這下,柳氏兩眼一瞪,隨即哭得更大聲了。

返回院子的路上,我偷偷將銀子塞給剛剛的丫鬟:「謝謝你,春蘭。」

叫春蘭的丫頭有些戰戰兢兢,疑惑地抬眸看我:「家碧姑娘,那可是你的親娘啊,為什麼你要讓她……」

我無奈,嘆了口氣:

「就算她是我親娘也沒辦法,誰叫她得罪了小姐,知道了小姐的秘密。

「現在斷了腿,總比沒了命好。」

春蘭被嚇得瞪大了眼睛,再三保證不會說出來。

當晚,趙嬤嬤陪著小姐上了花轎。

3

永寧侯府。

被翻紅浪,我在門口守了一夜。

清晨。

我正小心翼翼地給小姐梳頭,忽然她開口說道:「柳嬤嬤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地摔斷了腿?」

我眼皮跳了跳:「說是年紀大了,不小心從橋上摔下來,正好小腿骨被欄杆給撞斷了。」

小姐蹙了蹙眉。

「家碧,你年紀不小了。

「曾侍衛跟隨侯爺這麼多年,還沒成家,不如今日就由我做主,賜你一個丈夫吧。」

我指尖一抖,手上的梳子差點掉在了地上。

小姐低頭看我,笑容越發深了:「家碧,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高興壞了?」

我跪在地上,垂眸道:

「小姐,奴婢年紀還小,還想著多伺候您幾年呢。」

小姐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要發作。

趙嬤嬤俯身在她耳邊嘀咕:

「姑娘不妥,家碧這丫頭容色不錯,以後或許可以幫姑娘固寵;若是姑娘不喜,可以遲一兩年把她打發出去。如今新婚第二日就把容色艷麗的丫鬟配給侍衛,會讓人覺得姑娘容不得人,壞了姑娘名聲……」

隱隱約約類似的話,被我聽了個一清二楚。

小姐蹙眉,冰冷的眸子又在我臉上巡視了一圈,才收回了視線:「那就算了吧。」

「夫人莫急,您要是不想見那幾個丫頭,以後有的時間打發她們。」趙嬤嬤弓著腰,低聲細語地說著,一邊給我使個眼色。

我心領神會,悄悄退出房間。

小姐的屋裡熄了燈,趙嬤嬤這才從裡面出來。

她嘆了口氣:「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忍心見你到那種地步。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以後你自求多福吧,可千萬不要惹小姐生氣。」

半個月後,小姐當著我的面,把清波指給了瘸腿的曾侍衛。

侯爺掃了眼地上快要哭出來的清波,收回可惜的眼神。

一旁看著侯爺的小姐,攪了攪手中的帕子,眼眸暗了暗。

小姐善妒,早就對崔夫人讓她帶陪嫁丫鬟出嫁,暗中不滿。

新婚當夜,侯爺瞧了我和清波一眼,就讓她記在了心上。

不用想,送走清波,下一個就是我了。

曾侍衛叩頭謝恩。

但一雙眸子卻直盯著我,伸出舌尖慢慢舔了舔唇角。

清波命運被決定的那一刻,我沒錯過她眼中怨毒的神色。

她躬身含淚:「謝,小,姐。」

小姐慢條斯理地說了句:「明兒個你就收拾收拾去吧。」

隨即吩咐我取庫房鑰匙。

清波跟了我一路,直到沒人的地方,她猩紅著眼睛,朝我衝來。

「賤婢,是你害了我,我非撕了你不可!」

我按住她的手:

「看清楚,害你的人是小姐,不是我!

「你事事聽小姐的,盡心盡力,她卻要把你許給一個瘸腿的老男人,只因侯爺多看了你一眼。」

「不,不可能,小姐答應過我的,讓我做通房丫頭的。」清波搖著腦袋,眼神透著一絲迷茫。

我扶住她的肩膀:「你清醒一點吧,小姐向來眼裡容不得沙子。小姐嫁過來之後,侯爺之前的通房丫頭都被各種緣由打發了出去,憑什麼你覺得小姐會容得下你?!」

清波眼中的驚恐和怨恨,一覽無餘。

見狀,我又加了一把火:「曾侍衛醉酒之後,就會打人,聽說他之前好幾個婆娘就是這麼死的……」

看著清波失去焦距的眼眸、倉惶的背影,我低頭,冷笑不語。

作惡之人,一個都逃不了……

4

自從清波被送去曾侍衛那裡之後,丫鬟們常常聽見侍衛居所傳來打罵的聲音。

連衣袖都遮不住清波手腕上的青紫。

她走路一瘸一拐,來找了小姐很多次。

「小姐,求你救救我……」

一如,上一世的我。

隔了小半個時辰,小姐才喚她進屋,對著她嘆氣:「清波啊,你是個有福氣的,打是親罵是愛,他為何只打你,不打其他人啊?說明他愛你啊。」

清波滿臉淚水,她還想說什麼,卻見小姐這邊已經端起了茶。

送走清波後,小姐冷哼一聲,重重地將茶杯擱在茶几上:「賤婢,不識抬舉!」

又過了幾日,清波像變了一個人。

臉上沒了悽苦之色,還說多謝小姐給她賜婚,曾侍衛是對她越來越好了。

小姐一臉得色。

正好這幾天小姐感染風寒,就答應了讓她白天留在院子裡伺候的請求。

這天還沒到中午,小姐突然捂著肚子,發出一陣悽厲的尖叫。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啊……」

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小姐的下體流出一大攤的血跡。

是清波在治風寒的藥里,下了活血的藥物。

小姐的內臟損傷嚴重,再沒了生育能力。

「賤婢,你敢害我!」

此刻,小姐再沒了以往的賢良淑德。

她臉色蒼白,面目猙獰。

「你害我一生,我就讓你一輩子都生不了孩子!」清波發出癲狂的大笑,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永寧侯府亂成了一團。

曾侍衛作為清波的丈夫,自然受到了牽連。

他被杖責三十,降為二等侍衛。

我回到房間,抽出一個小本本,用炭粉畫掉了清波的名字。

第一個。

接下來便是小姐。

還得找機會回府一趟,找到柳氏「狸貓換太子」的證據。

可是,小姐突然病了,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導致我一時間離不開侯府。

這期間,侯爺來去匆匆。

趙嬤嬤派人一查才知道,侯爺這段時間在外偷偷養了個外室。

他見小姐沒了生育能力,連樣子都不願意做了。

不一會兒她將目光投在我身上,閃了閃:「家碧,等會兒侯爺回府,你去給侯爺送一碗人參湯。」

小姐眸光幽深了幾分,唇角浮現冷笑。

我脊背一涼,假裝被嚇得癱軟在地:「奴婢不敢。」

她這是想到打算拿我爭寵了。

「你是個聰明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小姐面上笑著,一雙丹鳳眼卻透著寒意。

「對了,侯爺誇你手藝不錯,再做幾個烙餅吧。」

小姐親自帶我去的書房。

那滾燙的烙餅,她讓我直接揣在懷中。

走了一路,胸口早就被燙得沒了知覺。

小姐笑得意味深長:「家碧,烙餅要熱乎的才好吃,你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我搖搖頭:「奴婢不敢,一切都聽小姐的。」

可惜侯爺不在書房,等了一刻鐘,小姐面色有些陰沉。

她讓我繼續等著,自己先回去。

我將烙餅交給小廝,打算從花園抄小路回去。

路過假山時,裡面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侯爺,您要是不讓我恢復原職,也行,這個月的五百兩是不是要給我了?不然我一個不小心在老侯爺面前說漏嘴,揭穿你不是侯府血脈的事那可怎麼辦?」

5

頓時,我雙腿有些發軟。

我悄悄地靠近假山。

離得近了,終於看清說話的人,正是永寧侯和曾侍衛。

我貓著身子。

他們側身對著我,沒有發現我。

曾敬陰陽怪氣地低笑著。

永寧侯的臉上隱隱可見怒意。

原來如此,侯爺並不是侯府血脈。

而曾侍衛知道這件事。

所以侯爺才會對曾侍衛有求必應。

這也是上一世,侯爺明明垂涎我,卻並不反對小姐將我賜給曾侍衛的原因。

手心的汗越來越多,心裡犯起嘀咕。

所以,誰才是真正的侯府繼承人?

只聽永寧侯冷哼一聲:「口說無憑,就算你說了誰會相信你?!」

「侯爺莫不是忘了,當年侯爺給的鐵指環,」曾侍衛半眯起雙眼,反唇相譏,「邵姨娘抱您來的時候,騙老侯爺說遇劫匪時丟了,其實指環根本還在當年的世子手中!可別忘了你如今的地位和財富都是我和姨娘給的!」

鐵指環?!

腦中突然閃過一些前世的記憶片段。

我好像見過這個東西。

早年世子和侯府夫人被人綁架。

老侯爺的邵姨娘僱傭江湖高手,將世子救回,可奇怪的是夫人和一干奴僕全部死於劫匪之手。

府內的小廝和婢女也全部換了一批。

老侯爺常年領兵在外,只在世子滿月時才見過一面。

面對邵姨娘救回來的八歲孩子,他絲毫沒懷疑這不是真正的世子。

通過只言詞組,零零碎碎,我拼出了事情的原貌。

誰要是有指環,就可以召集永寧侯麾下軍隊,就意味著誰才是真正的侯府主人。

這些年,永寧侯一直在找這東西,卻沒找到。

提起這個,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後退了幾步。

永寧侯斂了斂心神,拍上曾侍衛的肩膀: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食言了?畢竟下藥的是你的女人,等風波過去,我就讓你恢復職位。

「聽說,你看上了家碧那個丫頭……」

我心頭髮沉,左手捏緊了右手,生怕發抖得更加厲害。

等人走了很久,我才慢慢從一旁走出來。

咬咬牙,我下定了決心。

我回到院子,小姐在堂上正襟危坐。

她看了身旁的掃地丫鬟冬梅一眼。

冬梅上前一腳踢向我的膝蓋:「跪下。」

我身體一晃,冬梅撲了個空,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她起身,漲紅著臉朝我罵罵咧咧:「大膽,小姐讓你跪,你居然不跪!」

我幽幽地道:「小姐都沒說話,你狗叫什麼!」

「你——」

小姐被下人扶著從階梯上慢慢踱下來。

她伸出一隻手,勾起我的下頜,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可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小姐輕點我的鼻頭,嘴角微翹,如春水初生,卻暗藏著冷冽的刀鋒。

她摘下手腕上的手鐲,毫不猶豫地扔進了院子裡的池塘。

「咚——」

「家碧,你沒辦成事兒,我也不怪你了,但我的白玉手鐲掉進池塘了,你去幫我撿回來吧,這可是侯爺送我的禮物。」

小姐身旁的丫鬟推了我一把。

現在只是初春之際,池塘里漂浮著幾片枯黃的荷葉,幽幽的池水倒映著我的影子。

冰冷的池水浸沒小腿,冷得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見我爬上岸邊,冬梅叉著腰喊:「下去,小姐說了,你要是今天不找到,你別想回去吃飯睡覺!」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冷笑:「你管我怎麼找,反正找到就是了!」

陰雲蔽日的夜晚,濕氣有些重,待會兒肯定得下大雨。

冬梅冷哼一聲,果然沒過多久,她就被淋得濕噠噠,往檐下躲雨。

小姐屋內的燈已經暗了下來。

算了算時間,我等的人也快到了。

「家碧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來人五官俊逸,但皮膚黝黑,左邊眉骨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直劃到直挺的鼻樑上。

好好的一張臉,被毀了一大半。

看見來人,我心裡鬆了口氣。

我瞪大眼睛,瑟瑟發抖,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趙侍衛,我得找到小姐的白玉鐲,你能幫幫我嗎?」

趙軒眉頭一皺,右手一撐直接跳進了池塘。

他蹚著水,一路來到我跟前。

我呆呆地望著他。

「得罪了。」

忽地身體一輕,整個人被趙軒抱了起來。

我靠在男人有些僵硬的胸膛上,嘴角不由彎了彎。

趙軒把我抱回房間,接著轉身去了池塘。

沒過一會兒,他渾身濕漉漉地拿著一隻鐲子遞給我。

領口的衣料有些歪斜,掉出了裡面的吊墜。

突然,一道閃電照徹了長空,也照亮了整個房間。

將男人胸前的吊墜,也照得清清楚楚。

是一枚刻著古樸紋路的鐵指環。

6

「夫人,她……」我擔憂地朝著門外看,欲言又止。

趙軒輕笑:「不用擔心,剛剛我點了她們的睡穴,沒有幾個時辰,醒不過來。」

上一世,趙軒同樣救過我。

雖然平日裡他不苟言笑,但面冷心軟。

在曾侍衛打罵我的時候,出手阻止。

我被打得最嚴重的一次,雙腿骨折,直接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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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無意間看見過趙軒的鐵指環。

也曾問過他這東西的來歷。

趙軒說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從八歲起他一直戴在身上。

而八歲之前的事情,他已經完全不記得。

入了侯府之後,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我時不時跟趙軒有所接觸。

我知道他喜歡我。

當時想的是,若是小姐一定要將我指給曾侍衛,趙軒也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

沒想到他身上居然還有這種秘密。

所以,今日回來給小姐復命前,我使了點銀子,故意透露出自己被為難的消息。

趙軒果然冒著被責罰的危險,來救我。

我被凍得瑟瑟發抖。

趙軒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那雙幽深的眸子裡透著一絲無措。

「還得麻煩趙侍衛給我燒桶熱水,不然……」

趙軒提來熱水之後,我故作嬌羞地咬著紅唇:「還得麻煩趙侍衛將我抱進去,我的腳好像剛剛扭到了。」

趙軒黝黑的臉頰一紅,輕咳一聲,隨即將我抱入浴桶之中。

熱氣氤氳,輕衣薄衫。

我輕輕在男人耳邊,呼了呼氣。

趙軒整個身體一抖,兩人紛紛跌入浴桶之中。

衣衫輕褪,露出胸前的一大團乳白色。

感受到男人急促的呼吸音和已經箍在腰間滾燙的大手。

我開始抽泣起來:「趙大哥,今日之事多謝你,可你救得了我一時,救不了我一世。夫人讓我勾引侯爺,我沒按照她的意思做,她會想辦法折磨我。以後,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推開他的身體,卻被趙軒抓得更緊了。

他看著我,眼中似乎下定了決心:「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我的人,無論是夫人還是侯爺都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那一夜,燭火搖曳,翻雲覆雨。

早上醒來,趙軒已經沒了身影。

我將手鐲遞給小姐時,她臉色一滯,悻悻地揮了揮手讓下人拿下去。

還沒開口說話,這邊趙軒要求見夫人的消息就傳了上來。

趙軒氣勢如虹,健步如飛,加上那張毀了的半張臉。

凶神惡煞。

府內的人,大多有些怕他。

小姐看著他直皺眉頭,眼底全是嫌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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