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太子妃,她重生了完整後續

2025-05-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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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你的每句羞辱,我都很痛。」

27

我清楚地看到。

裴冶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灰白。

他不可置信地向後連退了兩步,直到撞到桌子邊緣。

「傾傾……」

我笑:「上一世,你甚至都沒有這般叫過我。」

其實裴冶未必猜不到我也重生了這個可能性。

只是他不敢猜。

畢竟,上一世,他對我實在算不上好。

我若是重生的,只怕他自己心裡也清楚。

有那三年的痛楚折辱橫在中間。

我永遠,不會再回他身邊。

「裴冶,你知道避子湯里的毒是誰下的,對吧?」

裴冶的身形都晃了晃。

震驚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其實也不用回答。

上一世毒發臨死前。

我看到了裴冶眼底的震驚與驚慌。

也聽見了他匆忙喊下人叫太醫的聲音。

所以,毒不是他下的。

那就只可能是懷了身孕,著急除掉我,給自己孩子鋪路的秦桑桑了。

其實上一世,我跟秦桑桑並無什麼勾心鬥角。

因為占了裴冶全部偏愛的她,無需跟我斗。

她只需要把我當成空氣。

讓我像個笑話一樣生活在東宮裡。

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羞辱了。

「重活一世,你說你愛上了我。」

「可你從沒放棄過娶她,哪怕她明明已經害死過我一回。」

「你的心啊!從沒幹凈過。」

我越說,越覺得可笑。

乾脆也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裴冶,上一世連秦桑桑都看出了你心裡有我。」

「可你重生了一遭,都還不願意承認。」

這酒,辛辣嗆喉。

嗆得我咳嗽了兩聲。

最後,咳嗽的尾音,是一句嘆息。

「你沒錯。」

「你只是從沒看得起我。」

「所以不管我如何解釋,如何想彌補,想和離,你都不信。」

「只一味地仗著我愛你,高高在上,羞辱我、踐踏我。」

「裴冶,上一世你囚禁了我三年,算是我橫刀奪愛的代價,算我活該。」

「可是我已經用命還你了啊。」

「這一世,你還要再囚禁我幾個三年嗎?」

「還是說,你要我再死一次才算完?」

28

酒壺高舉,我給裴冶滿上了一杯酒。

對著他隔空舉了舉。

裴冶在床邊站了半晌後,像是被什麼壓垮了似的。

慢慢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手劇烈地顫抖,端起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然後。

他哭了。

清冷的淚,順著臉頰流下。

我看見他飽含痛苦的開了口:

「陸晚傾,我已經在對你好了,再等等我,好嗎?」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我搖頭:「不必了,裴冶。」

酒杯落地,我不願再喝了。

碎瓷片崩裂,散落一地。

一如碎過就再也拼不回去的人心。

我的視線定在這些碎片上,不再看裴冶一眼。

「我已經找到心裡乾乾淨淨,只有我的人了。」

「你放我走吧。」

29

裴雲衡食言了。

那日大婚之後,裴冶將我送回了陸府。

再也沒有露過面。

可我在府里等了兩個月零三天。

裴雲衡始終沒有回來。

爹爹每每上朝,都是鐵青著臉回來。

我追問了幾次,他才猶豫地告訴我,前方戰事吃緊,情勢不容樂觀。

此仗出乎意料的難打。

「我已向陛下請纓,明日與你兩位兄長一同啟程,調動駐紮在三省的將士,前去馳援。」

「傾傾,你放心,爹爹定將雲衡平安帶回。」

「你獨自留守京城,切勿……」

「爹爹,」我凝視著父親的臉,「女兒也要去。」

父親怔住了。

30

援軍出征這日。

我裹緊了紅色的披風,被雲荷扶著,上馬車。

在邁進車廂的那一瞬間。

一股難以忽視的注視感傳來。

我順勢抬頭看去,就看高高的城牆上,一道青色的身影站立在那裡。

雖然距離遙遠,看不清臉。

但我知道,那是裴冶。

說服爹爹與陛下,允許我隨軍出征的人,也是他。

遙遙相望,我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後。

決然鑽進了馬車。

塵土飛揚,大軍朝著京城之外,漸行漸遠。

我沒有回頭。

只是多年後的某一天,帶著兒女回京時,偶爾聽人提起過。

出征這日,有一很像太子,身著青衣的男子。

在城牆上哭得像個孩子。

人人都說,大軍之中,一定有他至親至愛的人。

我聽了也只是垂眸笑笑。

也許吧。

31

我跟裴雲衡的大婚,是在軍中舉行的。

兩月不見,我下馬車時,差點沒認出裴雲衡來。

曾經那一身紅衣,意氣風發離開的人,此刻竟已經胡茬滿面。

一身銀色鎧甲上,刀痕劍痕錯亂。

痕跡之間還有已經暗黑的血跡。

看得觸目驚心。

裴雲衡卻渾然不覺似的,沖我嘿嘿傻笑。

我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

眼淚先掉下來了。

裴雲衡見我哭,頓時一慌,剛要開口哄我。

我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沒好氣地扔給他:

「腌好的咸梅,吃嗎?」

裴雲衡笑:「吃!」

32

長途的奔波,導致我到了軍營後,直接就病倒了。

幸虧來時帶足了藥材, 還有個隨行的大夫。

臥床足足養了四天,也便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參片湯藥, 十足十地灌,灌得我真有點後悔來了。

不過,也有好消息。

爹爹和兄長的援軍到來, 大大助長了士氣。

之前兩個多月的拉鋸戰,敵軍也已力竭,哪裡還是對手?

短短几天,捷報頻回。

竟順順利利地就打了勝仗。

凱旋這日, 裴雲衡於萬軍注視下, 將我抱起。

甚至一天都不能等了似的。

當晚就要與我成婚。

他來時就穿著紅衣, 我……巧了,剛好,也帶了嫁衣。

稀里糊塗地,就著北境的遼闊草原, 以天地為景,我們拜了堂。

走完了那場被裴冶打斷的婚禮。

勝仗與成親, 雙喜臨門,萬軍同慶。

酒喝了一壇又一壇。

篝火燒了足足一夜。

帳篷外喝酒划拳的聲音, 就沒停下過。

我紅著臉坐在主帥帳篷的床榻上, 咬了咬嘴唇, 捂住了心口。

「怎麼……還……有點,緊張了呢?」

明明。

又不是第一回了。

33

裴雲衡在一片起鬨聲中, 被推進帳篷里。

醉醺醺的,連路都走不穩了。

我上前想去扶他, 卻反被他一下子壓在了床榻之上。

他好重,重得我推不開。

酒氣縈繞在鼻尖,把我也熏得醉了似的。

臉紅了。

「你,你要不……洗把臉……」

「傾傾。」

裴雲衡抵著我的額頭, 輕輕吻了吻我的唇角。

手開始不老實了。

「娘子……」

我的臉,更紅了。

「走?做夢!」

「「「」主帥帳篷外十幾米遠。

二哥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碗熱湯。

朝著帳篷就來了。

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卻傳來爹爹的一聲咳嗽。

大哥也站在旁邊,無奈道:

「傾傾小兩口洞房花燭夜,你過去做什麼?」

二哥不解, 理所應當道:

「也不知雲衡是怎麼了,平常千杯不醉的人, 今日兩壇女兒紅下去, 竟醉得連路都走不好了。」

「我給他送碗醒酒湯,醉酒的人身子重, 我怕傾傾一個人伺候不了!」

大哥倒吸了口氣。

爹爹也愁得直搖頭,「老二,怪不得你總也娶不上妻。」

「啊?」

二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大哥嘆氣,走上前來攬住他的肩膀, 帶著他往反方向就走。

「二弟, 平常可以千杯不醉。」

「新婚夜,雲衡不醉不行!」

「為什麼呀?」

「額,醉了,有些不規矩的事情, 才好做。」

「什麼不規矩啊?」

「二弟,喝點湯吧,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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