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無月完整後續

2025-05-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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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京城第一美人。

奉旨入宮選秀,被陛下一眼相中。

寵冠後宮的貴妃居高臨下地瞥著我,滿目倨傲:

「憑美色事人,能有幾時長久?不過是個玩意,陛下玩玩也就膩了。」

我柔順垂首,肩頭微顫。

她以為我是害怕。

卻不知,我是興奮。

興奮她未認出我。

興奮我早已磨好的S人刀,終於到了見血的時候。

01

我自小伺候的沈小姐慘死於荒廟後,沈夫人認我做了養女。

一夕之間,我從婢女一躍成了沈家唯一的小姐。

名為沈晚月。

不少人羨慕我的好福氣,更有人懷疑是我為了頂替沈小姐的位置,暗害了沈小姐。

我不辯駁也不理會。

只專心跟著沈夫人請來的宮中嬤嬤學習世家小姐的禮儀姿態。

隨著年歲漸長,每逢詩會宴會,我美艷的長相總會引來了不少名門公子的追求,其中不乏世家皇族。

可我卻一概不理。

而是暗中請來了京中最有名的花魁娘子,教導我房中之術,教導我如何勾引魅惑,如何摸透男人心。

日日不斷,風雨無阻。

學得極其用心。

直至花魁宋娘子教無可教,她贊我是她最出色的學生,又對我有幾分好奇:「沈小姐身份尊貴,又是京城第一美人,奴家真是好奇到底是何等男子竟要您如此費心。」

聞言,我抬眸看向鏡中美艷絕倫的眉眼,勾唇而笑:「自然不是一般男子。」

「他啊,可是至尊帝王。」

宋娘子愣了一下,才說道:「但世人皆知,皇帝專寵貴妃,曾承諾貴妃一生一世一雙人,多年來,不僅冷落宮中妃嬪,更是從未選秀女入宮。沈小姐難道要一直等不成?」

是啊。

帝妃恩愛,天下皆知。

但——

「帝王家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本就難於登天,更何況就算陛下真的信守承諾,可後宮之中——」

我輕笑著,眼底卻是涼薄:「可不只有陛下和貴妃。」

02

半月後,選秀之日將近。

太后親自下了懿旨,宣召五品以上官員家適齡女子皆要入宮選秀。

我也在名單之中。

宋娘子問我為何料事如神。

我笑了笑:

「因為,貴妃無子。」

深宮之中,皇帝當然可以深情,但絕不能無子嗣。

除非,他心甘情願將江山拱手讓人。

但即便他願意。

太后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帝真的絕後。

所以,秀女入宮是必然。

無人能阻攔。

進宮那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我最後見小姐的那一天。

那日,我們手挽著手,去靈隱寺上香祈福。

面對神佛,我無精打采。

她卻滿心虔誠。

我問她求了什麼,是不是姻緣。她嬌嗔了我一眼,然後,將求來的祈福荷包系在了我的腰間。

「我啊,自然是求菩薩護佑你一生一世平安順遂,喜樂安康。」

艷陽下,她容光無限,眼底滿是對我的溫柔。

她說:

「我是姐姐,姐姐自然要保護妹妹。」

她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所以,在回府的路上遇到匪徒時,她拼了命地將我藏在身下的暗室里。

至死都不肯挪位。

溫熱的血透過縫隙滴在我身上,我抬頭看,是她依舊溫柔的目光。歹人凌虐在她身上,她明明都要死了,卻笑著對我說:

「別怕,有我在呢。」

不知過了多久。

荒廟外傳來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女人雍容華貴,髮髻高束,她居高臨下地瞥著早已沒了聲息的小姐,卻笑了:

「沈可雅,看來你這個女主也沒什麼金手指,還不是死得這麼難看。」

女人臉上的笑如毒蛇般惡毒而詭譎。

我猛然驚醒。

才發現滿臉淚水。

而沈夫人正坐在床榻前,滿心擔憂地望著我:「阿月,我們不入宮了好不好?」

「不好。」

我推開了她的手帕,堅定而認真:「母親,我活著,就是為了復仇啊。」

貴妃既S了小姐。

我便要S了她。

這樣才算公平啊。

03

選秀大殿外,秀女們排列在宮道中。

環肥燕瘦,才藝萬千。

可皇帝卻百無聊賴地坐在高位,無一人被他相中。

留牌子的秀女皆是太后做主。

太后按例問著我是否讀過書,琴棋書畫哪樣最好。而這時,皇帝突然開口道:「你便是沈家那個在小姐死後成為沈家養女的婢女沈晚月?」

此事人人皆知,皇帝卻將此事特意說出來。

他是要讓我難堪。

看著皇帝戲謔的目光,他似乎在期待我會何種反應,或羞愧而逃或羞憤落淚。

可我卻迎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陛下竟然認識臣女。」

「臣女真是受寵若驚。」

這種調皮話。

從未有人敢對皇帝說過。

皇帝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卻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著我:「聽聞你是京城第一美人。在朕看來,不如貴妃十之一二。」

這話刻薄。

可我卻只是眨了眨眼,似乎沒聽懂他的惡意,一雙杏眸閃著澄亮天真的光,道:「臣女蒲柳之姿,當然比不上貴妃國色天香。但即便如此,蒲柳也自有蒲柳之美。」

「不瞞陛下說,臣女時常看著鏡中的自己,感嘆父母給我生了一張好相貌呢。」

謙虛卻又不卑不亢。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仿佛對我失了興趣。

可太后卻注意到他沒了方才那副一直興致缺缺的惰懶,笑著開了口:「沈小姐性子活潑,人也生得好,帶著鮮活氣,皇帝,你看如何呢?」

皇帝不冷不淡地瞥了我一眼,才開口:

「那便留牌子吧——」

話音未落,殿外一個宮女突然闖了進來,大喊道:「陛下,貴妃心悸犯了!」

此話一出。

皇帝猛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可與我擦肩而過時,他卻突然腳步一頓,道:

「沈無月。

「便封月貴人吧。」

這是本次選秀中獨一份的皇帝親封。

我溫順低頭。

掩下了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04

世人皆知,貴妃聖寵無限。

皇帝剛登基時,在獵場遭到刺S,被當時還是馴馬師的貴妃所救。

兩人芳心暗許。

皇帝回宮後,第一件事便要廢后,封貴妃為後,卻遭到了前朝後宮一致的反對。

皇后無錯,怎能輕易廢棄?

更何況,貴妃家世實在低賤。

皇帝不得已,才將她封為貴妃。

貴妃傷了身子無法生育,皇帝便不讓其他妃嬪生育。

這是天大的恩寵。

此事放在民間,可能百姓要贊一句深情。

但放在皇家,卻是昏庸荒唐。

民間不少人將貴妃視作妲己褒姒之妖妃。

此次選秀,不光是太后逼迫,更是為了貴妃的名聲。

貴妃自知如此,才會退讓一步。

卻絕不會真的安分讓選秀真的順利進行。

選秀大殿上,皇帝被貴妃借病引走後,太后氣得臉色煞白,目光瞥到我時,語重心長地說道:「月貴人,你是陛下親封,就住在玉華宮吧。

「陛下子嗣少,月貴人要多替陛下分憂才是,出了什麼事,自有哀家護著你。」

玉華宮和貴妃所住的翠微宮只有一牆之隔。

太后為了讓我能勾走皇帝,真是煞費苦心。

可我卻不能真信了她會護我。

目前,皇帝可能對我有幾分興趣。

但如果我真的耍手段耍心機,故意與貴妃作對,我不僅不能勾走皇帝,而且會惹得皇帝厭煩。

那時,貴妃再想對付我,就輕而易舉了。

而太后,也不會為了一個失寵的妃子惹皇帝不悅。

我不是蠢貨。

所以,我要等的是一個時機。

而這個時機,來得很快——

貴妃和陛下夜深爭吵,貴妃將陛下趕出了翠微宮,陛下正怒氣沖沖地走向了御花園。

聽聞消息。

我拿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繞小路,進了御花園。

05

御花園中,皇帝冷著臉,步子跨得極大。

宮婢跟在身後,戰戰兢兢不敢出聲,連呼吸聲都放輕了許多。

而這時,我從樹叢中走了出來,見到皇帝,臉上一喜:「陛下?你怎麼在這?」

皇帝眉頭皺得很緊。

我卻仿佛沒看到,恍然道:「臣妾知道了!陛下也是來看螢火蟲的吧!」

「螢火蟲?」

我點了點頭,將手中花草舉到他面前:「宮中有螢中草,自然會有螢火蟲。」

皇帝訝然。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

我笑著解釋道:「臣女外祖父家中行醫,臣女也略略懂些草藥制香。」

皇帝冷著臉,見我肩頭髮絲上掛著幾根草葉,不由得露出幾分可笑:「你就為此,夜深不睡?」

我似是羞澀地紅了臉,卻並未解釋,而是走近了皇帝。王公公想攔,卻被皇帝揮退了。

「我看陛下眼下有些青黑,應該是這段時間沒睡好,是有煩心事嗎?」

我問得坦然又直白。

皇帝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是揣摩聖意,可是宮中大忌。」

我皺了皺鼻頭,卻不以為然:「什麼啊,進宮前,母親曾告訴臣妾,臣妾是陛下的女人,是一家人。那臣妾關心關心自己的夫君又何錯之有?」

理所當然地直接。

卻讓皇帝愣了一下,他目光沉沉地盯著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一家人?」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又道:「陛下隨臣妾來吧,臣妾給你拿著安神香,讓您今晚睡個好覺。」

說罷,我便朝著玉華宮走去。

皇帝卻並未跟著。

我回身看他,眼神疑惑,仿佛在問他為何不跟上來。

片刻後,皇帝才跟了上來。

06

我一路走,一路說。

皇帝鮮少回應。

可眉心間卻少了些許煩悶。

連步子都輕快了些。

看著王公公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我嘴角划過一絲笑意。

到了玉華宮,我給皇帝拿了安神香,便俯身送安。

皇帝有些驚訝:「你不留朕?」

我愣了一下,笑意更深:「臣妾覺得,陛下累了,需要休息。」

他輕輕挑眉,瞥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

只是在踏離宮門前,突然道:「安神香如若不管用,朕再來罰你。」

我眼睫微彎。

「是。

「臣妾恭迎陛下。」

我在宮門前,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逐漸離去,仿佛深愛丈夫的妻子。

可不到拐角,王美人突然撞到了皇帝懷中,含羞帶怯地將皇帝帶進了自己宮中。

見到我。

她冷哼了一聲,滿目不屑:「真蠢,陛下在近前都不知道抓住機會。」

「再得太后賞識有什麼用,空有長相的繡花枕頭罷了。」

我微微一笑,並不辯駁。

可轉身後,卻是滿臉冰霜,再無半分笑意。

這後宮之中。

蠢貨,總是格外地多。

07

次日,王美人承寵的消息便傳遍後宮。

太后封她為貴人,又好好地賞賜了她一番。

一時間,她成了後宮最得意的妃嬪。

而她自恃家世比我優渥,卻在選秀時被我壓了一頭,對我十分看不慣。

時常對我冷眼譏諷。

見我繡活好,更是要求我給她繡荷包。

完全拿我當繡娘使喚。

我不願,她便更愛為難我。

這日,把繡完的荷包給她送去時,天色已晚。

心腹懷珠憤憤不平地說道:「她如此張狂,娘娘,咱們真要就這麼忍著?」

「自然不能。」

我揉了揉酸軟的手腕,突然笑了:「所以她啊,活不長了。」

第二日請安時,王貴人遲遲未到,而從未請安過的貴妃卻匆匆而來。她眉眼清淡如蘭,膚色白如暖玉,裊裊婷婷,好似病弱西子,不言不語,便可惹人憐惜。

可我卻注意到她月白色的裙擺上濺上幾點血漬。

她嘆了一口氣,似是十分害怕的模樣:「方才王貴人大抵是承寵太累,竟昏了頭想攔截臣妾的坐輦,險些讓臣妾摔下去,這才耽誤了給太后請安。但太后您放心,臣妾已讓人將她處死了。」

她輕輕招手,一行宮人抬著一個人扔到了殿外。

只見昨日還風光無限的王美人如今卻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了無聲息。

在場的嬪妃無不嚇白了臉,瑟瑟發抖。

太后氣得將手中杯盞砸在了地上:「貴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這時,皇帝卻大步跨了進來,擋在了貴妃身前。

「母后!您這是做什麼?」

太后指著地上的屍體:「皇帝,你好好看看你的貴妃,都乾了什麼!」

皇帝皺緊了眉心:「這是什麼?」

聞言,貴妃一改方才的跋扈,神色哀切地落下淚來:「陛下,王貴人對臣妾不敬。她腰間荷包上竟然繡著牡丹,不僅僭越,而且她竟還說臣妾芳華不再,您也只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臣妾一時氣昏了頭,才打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死了——」

美人落淚。

皇帝自然要哄她:「王美人對你不敬,死了也就死了。」

又轉向對太后道:「母后,王美人大不敬,本就該處死,貴妃管理六宮,處置后妃也是分內之事,您就別生氣了。」

太后氣白了臉:「皇帝,你真是昏了頭!」

說罷,便扭頭回宮。

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皇帝本想追。

貴妃卻牽住了他的手:「陛下,妾身心口疼。」

她秀美輕皺,眉宇間滿是對皇帝偏愛的篤定。

而皇帝,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柔情蜜意地哄著她。

嬪妃們相繼離開,我走過王貴人時,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她腰間搖搖欲墜的荷包。艷陽下,那銀絲繡的牡丹早已被血浸透。

卻更艷麗。

我眼睫微彎,輕輕笑了笑。

「王貴人,別怪我,我也只是送你一程罷了。」

08

我知道王貴人定會戴著我繡的荷包,意圖羞辱我。

便用銀絲繡成牡丹後,再用紗線遮住。

銀絲牡丹只有日光下可見。

牡丹是花中之王。

王貴人用便是僭越,是恃寵而驕。

而貴妃本就恨極了她壞了皇帝和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又怎會容得下她?

我本想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卻沒想到,一向在宮中以仁愛為名的貴妃竟然會親自打S了王貴人。

貴妃是篤定皇帝不會責怪她。

而皇帝也的確偏愛她,她S了后妃,也只一味地哄著她。但貴妃並未發現,皇帝看向屍體時的嫌惡,以及那雙對貴妃滿滿愛意的眼眸中出現了一分的審視。

是啊。

在皇帝心中如白蓮般純凈善良的心上人,怎麼能S人染血呢?

如果染了血,那一定是別人的錯。

錯了就該罰。

所以,王貴人死了也就死了。

沒人在乎。

但,染了血的白蓮,還是白蓮嗎?

這微不可察的裂痕當然無法摧毀皇帝對貴妃的愛。

所以,我要做的。

就是將裂痕擴大。

09

此事後,貴妃和皇帝和好如初。

皇帝再也不理會滿宮滿院的妃嬪,只守著貴妃過日子。

而太后,卻對貴妃忍無可忍。

她藉口禮佛,帶著貴妃去了靈隱寺,少說也要半月才能回宮。

沒了貴妃。

後宮妃嬪們為了爭聖寵擠破了頭。

御花園、宮道前,滿是爭奇鬥豔的宮妃。

而我卻安安分分地守著玉華宮,只做自己的事。

宮門都鮮少踏出。

這日,我正認真調製著新香,頭頂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這麼認真,做的什麼香?」

我抬頭看。

才發現皇帝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正垂眸看著我。

我眼睛一亮,邀功似的將香送到了皇帝面前,解釋道:「聽蓮嬪姐姐說,陛下近日老是頭疼,臣妾曾聽祖父說這玉壺梨香能緩解一二,便為陛下調製一些。陛下安歇前,點上一炷,便能舒緩頭疼了。」

我長得美,宋娘子說我笑起來如枝上桃花,美而嬌艷。

而我更知哪個弧度、哪個角度,我更美。

看著皇帝眼眸一閃而過的驚艷,我笑意更深,眼神卻如稚子般無辜。

皇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對朕倒是有幾分用心。」

「喜歡陛下啊。」

我眨了眨眼,說得理所當然:「陛下是臣妾見過最英俊神武的人,臣妾自然喜歡。」

身為帝王,皮相是最不重要的。

但,誰又會討厭美麗少女對自己的誇讚呢?

帝王,也是一樣的。

皇帝愣了一下,才笑著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油嘴滑舌。」

他拿著香離開了玉華宮。

到了傍晚時分,王公公笑著走進了玉華宮。

「貴人,今晚陛下翻了您的牌子,您快些準備吧。」

懷珠高興極了,趕緊讓宮人們準備東西。

泡在花瓣水裡。

我看著水中倒映的人影,笑意如毒蛇般爬上了眼角,詭譎而艷麗。

「貴妃,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10

承寵那晚。

燭火昏暗。

我輕輕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頸,柔軟的紅唇似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耳側,指尖下男人的溫度逐漸滾燙,在我脖頸間的喘息聲也逐漸粗啞。

我卻推開了他。

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這是宋娘子教我的。

皇帝眼神更顯深沉,他死死地盯著我,眼底深處似燃燒著一把火。

這般夠了。

我抬腰吻在了他的臉頰,臉頰緋紅一片,眼神怯生生的,既無辜又純情。

「陛下。」

皇帝似再也忍不了,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

指尖帶著薄繭划過我的臉頰。

「你真美。」

我笑意更深。

主動撲倒了他的懷裡。

柔聲細語:

「那陛下還等什麼?

「臣妾,是你的女人。」

那晚,折騰到了半夜。

皇帝依舊興致很高。

直至天際漸白,他才停下。

我只覺沒歇幾個時辰,便依稀聽到了王公公的聲音。

再睜眼,便看到皇帝已起身穿衣,打算去上朝。

我連忙起身。

「臣妾伺候陛下。」

皇帝嗓子帶著啞:「再睡會兒也可。」

我搖了搖頭,剛在床上便一陣酸軟,卻忍著走到了他近前。

「臣妾想伺候陛下。」

見我堅持,皇帝沒再說什麼,只是眼底更是溫柔。

好似對我動了情。

可他離開沒多久,王公公便送來一碗黑漆漆的藥:

「月貴人,這是陛下親賜的安胎藥。」

我心底冷笑,面上卻柔順,將所謂安胎藥一飲而盡。

皇帝啊。

真是既深情又薄情。

對貴妃深情。

深情到只因不願她傷心,便不允許其他嬪妃有孕。

對我們,則是薄情寡義到了極點。

11

那日承寵後。

皇帝連續翻了我七日牌子。

白日裡,皇帝下了朝,也總愛到我宮中坐一坐。

或是看書,或是與我下下棋,或是坐在一旁看我制香。

一向是我說得多,他鮮少回應。

但氣氛卻溫馨。

入宮三個月,我的位分便從貴人升至了嬪。

陛下親封。

更是除貴妃外獨一份的寵愛。

一夕之間,我成了後宮中最得寵的妃嬪。

貴妃回宮那日,我正與陛下一同用膳。

「陛下,這條魚清香爽口,您也嘗嘗——」

話音未落,貴妃笑著走了進來。

「陛下,妾回來了。」

可目光看到我,她臉色微變,冷哼道:「倒是妾身來得不巧,擾了陛下的好事。」

這話大膽。

可皇帝卻並不怪罪,而是笑著起身,牽住了她的手:「又胡說,朕想你來不及呢。」

這一刻,皇帝眼中只有貴妃。

兩人一同坐下,說著親密的話。

我插不上嘴也融不進去。

我知道,這是貴妃故意給我難堪。

可我卻不喜不怒,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打擾,不出聲。

直至皇帝想起了我,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

「月嬪,你先退下吧。」

我溫順點頭。

貴妃見皇帝輕易將我打發,更是得意。

可笑還不達眼底,皇帝卻突然又說道:

「過幾天,朕再去看你。」

我眼睛微亮,輕輕露出了一抹笑。

似是受寵若驚。

「是,臣妾恭迎陛下。」

這些時日的陪伴,總算不算白費。

貴妃眼神微微眯起,與我擦肩而過時,她嗓音輕不可聞:「憑美色事人的玩意兒罷了,陛下玩玩也就膩了,能有幾時長久?」

聞言,我肩頭微顫,如菟絲草般怯弱無能。

貴妃更是不屑。

她以為我是害怕。

殊不知,我是興奮。

興奮,S她的人近在眼前,她卻毫無所覺。

12

貴妃回宮後,皇帝鮮少再翻任何人的牌子。

少數的幾次,也是進了我宮中。

而前些時日,爭寵最厲害的妃嬪,則是一個接一個地生了重病。

不到半月,便死了三四位嬪妃。

看似和貴妃無關,但人人都知道,貴妃是要S雞儆猴。

一時間,妃嬪無不戰戰兢兢,不敢再耍手段勾引皇帝,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而貴妃,自然不會讓我好過。

因為前夜侍寢,給貴妃請安時,我稍晚了些,貴妃便由此指責我對她不敬,罰我跪在艷陽下反省。

跪了一天。

等回宮時,膝蓋滿是青紫,疼得鑽心。

懷珠心疼得落淚,憤憤不平地說著貴妃的壞話。

我聽著只覺得可笑。

次日一早,我硬撐著去了乾坤宮,將新制的薰香交予王公公。

又細細地囑咐如何用,用多少。

卻對自己的傷勢隻字不提。

一言一語滿是對陛下的真心。

到了傍晚,懷珠正給我敷著藥,皇帝突然走了進來,我驚喜萬分:「陛下,您怎麼來了?」

想起身行禮。

卻想起膝蓋的傷口,下意識地想用手遮住。

可皇帝卻先一步撥開我的手,看著我膝蓋上青青紫紫的傷口,他皺緊了眉頭:「傷成這樣了,還給朕送薰香,傻不傻?」

我輕輕抿嘴:「妾身害怕陛下睡不好。」

「真笨。」

皇帝嘆了口氣:「如果沒有朕,你可怎麼辦?」

我眨了眨眼,不安地攥住了他的袖口:「為什麼會沒有陛下,陛下不要妾身了嗎?」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瞥著我,眼底深沉而冷漠。我畏縮地抖了抖,下意識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可下一秒,卻被他牽住了手。他抬手挽起我散落的長髮,嗓音帶著細碎的溫柔:

「要。

「朕要你。」

我粲然一笑,撲進了他的懷裡。

他接過藥膏,親自給我抹在了膝蓋上。

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碰疼了我。

自然沒發現。

方才還滿眼愛慕的妃嬪,此時此刻卻是目光冷漠,毫無動容。

13

再次侍寢後,王公公按例送來了坐胎藥。

可這次,我卻聞出了不同。

這是真的坐胎藥。

我面上微驚,看向一旁靜靜看著我的皇帝:「陛下?」

皇帝笑了笑:

「安胎藥,對你好的。」

這一刻,我什麼都懂了。

驚喜地紅了眼眶:「妾都聽陛下的。」

皇帝不傻,自然明白我早已知曉之前的坐胎藥都是假的,卻心甘情願地喝了下去。

他接過手帕,親自給我擦了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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