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意完整後續

2025-05-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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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儀天下後,妹妹對我使用了交換人生系統。

我在一間茅草屋裡醒來,對著床前的人紅了眼眶。

此生竟還能再見,我的心上人。

1

我和妹妹一母同胞,相貌也別無二致,只不過她性格活潑些,我安靜些。

因著父母對她的偏愛,我被送進了宮,她卻可以留在家中享盡榮寵,無憂無慮。

入宮那年,我不過才十四歲。

父母雖偏愛妹妹一些,對我卻也從無苛待。

我算是在蜜罐里長大,從來不知陰險算計,捧高踩低為何物。

入宮第一年,我就把這些辛酸苦楚嘗了個遍。

一同選秀的女孩們,嘴上姐姐妹妹地叫著,轉頭就能陰著臉往我的茶里下藥。

同住一苑的嬪妃,今天給我問安,明天就把我往水池子裡推。

我在宮裡摸爬滾打,鼻青臉腫,光是生存就費盡了全部力氣。

第二年,我學會了審時度勢,步步謹小慎微。

我生得不錯,得了一段時間盛寵。

即使沒過兩天皇上就把我忘到了犄角旮旯,照樣有人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雖是如此,也有人朝我遞來了橄欖枝。

我揣度局勢,小心站了隊,跟著貴妃討生活。

貴妃和皇后鬥了個你死我活,沒過多久,貴妃倒台。

我徹底孤立無援,皇后也恨上了我。

從此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

第三年,我學會了爭寵。

憑藉著姣好的容貌和一手驚艷四座的琴技,我代替貴妃站上了風口浪尖。

無數明槍暗箭瞄準著我,我如同在下一盤以命為注的棋局。

走的每一步都思慮良多,一步錯,就是萬丈深淵。

又一年,我成了新的皇后,母儀天下。

一時之間,恩寵萬千,風光無兩。

我卻提不起一點開心的力氣。

鬥了四年,我真的已經很累了。

2

皇上給了我一個和家人見面的恩賜。

我壓下心頭酸楚,邀了母親進宮。

來的人卻是妹妹。

沈如煙一身藕粉衣裙,依舊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對著宮裡的華貴擺設嘖嘖稱奇。

看著她,就像是看著曾經的我自己。

我們明明生得一模一樣,以前連父母都會分不清我們兩個。

現在,卻是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了。

我的眉眼裡,早已沒了當初的少女情意。

有的只是端莊沉靜,從容不迫。

沈如煙拉著我的手,看我手上的玉鐲子:「姐姐,這鐲子真好看,肯定很貴呢!」

我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皇上賜的,若是別的還能贈你,這個不行。」

沈如煙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母親怎麼沒來?」

沈如煙在軟榻上坐下,說得滿不在意:「生病了唄,進宮這麼好的事,姐姐怎麼不叫我來?」

「病了?怎麼回事?」我愕然地皺起眉。

「小病而已,沒大礙。」沈如煙隨口答道,轉著眼珠把我宮裡的陳設看了個遍。

「姐姐,你如今真是風光,若是當初進宮的是我……」

「慎言。」我開口打斷了她,心下有些煩躁。

闊別四年,沈如煙已經變得多了。

以至於我見到她,竟然已經生不出什麼姐妹情誼。

我覺得悲哀,卻也無甚可說。

畢竟,我的變化只會比她更多。

沈如煙被我打斷,有些不滿地癟了癟嘴,才再次開口:「姐姐,我和裴言澈定親了。」

她緊盯著我的臉色,面上露出幾分得意。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我微微一怔。

明明剛入宮時,我還是借著這個名字,聽著宮外偶爾傳來的他的消息,度過一個又一個漫漫長夜。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模樣已經在我的記憶中模糊不清。

裴言澈是裴家獨子,年少成名的小將軍,也是我的竹馬,我的心上人。

裴家和沈家交情很深,我們從小就玩在一起,一起在學堂念書,在小花園裡玩捉迷藏。

他帶著我逃了幾次學,去城外的林子裡摸魚掏鳥蛋,被裴將軍按著一頓好揍。

我十四歲生辰那日,他端著親手下的長壽麵,臉紅得能滴血:

「阿言,生辰快樂。

「阿爹不給我零用錢,你等等我,等我十八歲,不,十六歲,我把生辰禮物都補給你。

「還有……我長大了,就……就娶……娶……」

最後幾個字,他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急得面紅耳赤,抓耳撓腮。

我笑了一下,拉住他的手。

「好,我答應你。」

那時他怔怔地看著我,黑沉的眼眸里流轉的神采,我記了很多年。

只是沒想到,他十八歲了,娶的人卻不是我,而是我妹妹。

如果是幾年前的我,此刻一定會淚流滿面,傷心欲絕。

可是在宮裡摸爬滾打了這麼久,我早就已經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

所以,即使沈如煙緊緊盯著我,不錯過我的任何神情變化,也依然沒有在我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惱恨或是傷心。

沈如煙泄氣地倒回椅背上。

事到如今,沈如煙進宮的目的我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本就沒多少姐妹情分,現在更是連裝一裝都懶得。

我面無表情,不客氣道:「送客。」

沈如煙忙站了起來:「姐姐,你宮裡這麼多好東西,我帶點回去孝敬父母也好。」

我沒有回答,支著頭閉目養神。

宮女頓時很有眼色地走上前來,無視了沈如煙的跺腳叫罵,把她送了出去。

3

沒過多久,宮外果然傳來了裴言澈和沈如煙大婚的喜訊。

我沒什麼反應,也不能有什麼反應。

太多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只等著挑個錯處把我拉下這個位置。

只是,我沒想到,大婚沒多久,就傳來了裴言澈被貶為庶人的消息。

裴言澈因為在軍隊撥款里中飽私囊,貪污受賄,從此被貶為庶人。

怎麼可能?

我坐在軟榻上怔愣良久,手裡的茶都涼透了。

誰都可能貪污受賄,唯獨裴言澈不可能。

他曾經拉著我一起眺望著城牆外的遠方,對我說:「惟願天下萬民衣食富足,平安喜樂。」

更何況,他的娘親就是因為縣令貪污而死在了一個冬夜。

那時裴將軍還只是一介平民,沒有立下如今的卓卓戰功。

他跟著軍隊打仗,妻子和兒子留在家中。

那是一個很漫長的冬天,冷得要命,糧食吃盡了,人人都勒緊了褲腰帶辛苦地生活。

朝廷撥了賑災糧,卻被層層貪污,落到百姓手裡,竟只剩下一捧摻著石子的米。

裴言澈的娘親挑盡了那捧米里的石子,給裴言澈煮了一碗米湯。

小裴言澈很乖,只喝了幾口,就端著碗讓娘親喝粥。

可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在床榻上沉沉地睡去了。

裴言澈知道,娘親每天忙著給別人補衣服賺家用,睡得很少。

於是他沒有叫醒她,只是端著碗靜靜地等她醒來。

可她閉上了眼睛,就再也沒有睜開。

裴言澈跟我講起這段往事時,垂著眼帘,臉色蒼白,聲音都帶著顫抖。

我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是緊緊抱住了他。

極致的苦難面前,言語怎樣都是無力的。

夏夜風暖,他的手指卻很涼,像是回到了那個冬夜。

於是我認真地將他的每一根手指捂在手心,將自己的熱度傳遞過去。

想要告訴他——

冬夜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很美好的夏天。

4

裴言澈絕無可能貪污,只能是裴家樹大招風,遭了嫉恨。

我試探著跟皇帝提了幾句,卻越發感到心驚。

如果說是其他臣子嫉恨裴家,那麼這件事還有轉機。

可如果是皇上忌憚裴言澈功高震主呢?

裴言澈再想翻身,幾乎是不可能了。

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卻被拔去爪牙,淪為困獸。

我喝了幾口涼茶,猛然覺得心臟抽痛。

弓著腰,緩了一會兒,我終於意識到——

說記不清裴言澈的相貌是騙人的。

我只是克制著自己不去回憶罷了。

越是回憶,他的模樣在我心中就越是清晰。

他神采飛揚時彎起的笑眼,逗笑我時挑起的眉,帶著薄繭的手掌……

原來,這許許多多,我從未忘記。

我苦笑一聲,抹了把臉,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幾天前在沈如煙面前表現過的不在乎,在這一刻終於化作毒刺深深扎進我的血肉。

怎麼可能不痛?

怎麼可能不在乎?

我搖搖晃晃地走進內室,躺在了床榻上。

我還很小的時候,娘說過,難受就睡覺。

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在宮裡這四年,怨過,恨過,痛哭過。

我一直記得這句話,難受就睡一覺。

醒來時雖然什麼也沒變,但至少又挨過了一天。

畢竟,這樣的日子,在我看得到盡頭的一生里,還會重複很多很多次。

難得的是,這一次,我竟然夢到了沈如煙。

我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宮裡的日子乏善可陳,剛進宮時我還會夢見裴言澈,後來就只能夢見一成不變的朱紅宮牆,再後來,索性不做夢了。

沈如煙嬌笑著,親密地挽住了我的手,手指卻搭上了我腕上的玉鐲:

「姐姐,原本不想為難你的,只是沒想到,做妹妹的問你要點東西你都不肯。」

我有些反感地抽回了手,隱約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夢境之中。

沈如煙挑了挑眉:「姐姐,好日子過了這麼久,也該讓妹妹我過一過了,你說是不是?」

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警惕地看著沈如煙。

「你要做什麼?」

沈如煙笑得更燦爛了:「當然是跟我親愛的姐姐交換人生啦。我可沒虧待你,還給你謀了門好親事呢。

「哦。現在可能不算好親事了,不過,被貶這種事誰能預料到呢?妹妹我也沒有辦法。

「好啦,姐姐,再見咯。」

沈如煙迫不及待地把我往前一推,我的眼前頓時白光大盛,什麼也看不清楚。

5

再次睜開眼時,我看見的卻不是宮裡的雕樑畫棟,而是破舊不堪的屋頂。

我愣了一會兒,從床榻上坐起身。

環顧四周,竟然是個簡陋的茅草屋。

回想起夢裡沈如煙說過的話,我急忙站起身,湊到了銅鏡前。

鏡中的人眉目如畫,和我從前的樣子幾乎沒有不同。

但我一眼就看出,這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沈如煙的身體。

難道……沈如煙真的交換了我的人生?

我正心跳如擂鼓,屋外傳來了聲響,緊接著,一個人開門走了進來。

那人穿著粗布麻衣,背上還扛著釘耙,卻瞬間讓我紅了眼眶。

四年了,裴言澈抽條長高了,眉目間的青澀散去,帶了幾分成熟。

曾經那個俊朗如星的少年,已經長成了可以依靠的穩重青年。

他看了我一眼,把頭偏向一邊,帶著幾分煩躁:

「別鬧了,我已經找人托關係把你秘密送走,裴家的事不會牽連到你,你回去繼續當你的沈家大小姐就是。」

我頓時慌了,淚水不可抑制地溢出眼眶:「我不走,裴言澈,我不走。」

裴言澈愣了兩秒,才皺起眉:「什麼意思?你昨天哭著鬧著要走,還砸完了我買回來的碗盤,今天又不走了,耍我好玩嗎?」

我意識到,裴言澈還把我當作沈如煙。

剛要解釋,我又生生地剎住了話頭。

沈如煙才是裴言澈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算沈如煙過不了窮苦生活,交換了我的人生,難道我就能隨隨便便地取而代之嗎?

四年了,我視若珍寶的那些少年回憶,說到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誰也不知道它們在裴言澈心裡價值幾何。

畢竟,如果裴言澈真的還記著那些年少情誼,又怎麼會娶沈如煙?

我熱切跳動的心一點一點地冷卻下來。

最後只是抿了抿唇,艱澀地說:「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6

裴言澈意外地看了我一會兒,好半天才開口:「隨便你走不走,別來煩我就行。」

看來沈如煙和裴言澈也不是我想像中那樣舉案齊眉,如膠似漆。

我的心情實在詭異,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只能折了個中,訥訥道:「我餓了。」

我十四歲就進了宮,在家飯來張口,在宮裡也是吃御膳房送的飯,實在沒學過煮飯。

裴言澈認命地起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裴言ṱű⁾澈端著一碗麵條進來了。

我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一酸,淚水將將往下掉。

興許是換了身體的緣故,我在宮裡練出的喜怒不形於色竟然忘了個乾淨,一天裡掉了好幾次眼淚。

我垂下眼帘,含糊不清道:「你的手藝進步多了。」

裴言澈偏頭問我:「什麼?」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

裴言澈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視線,低頭繼續縫補衣服。

怎麼男耕女織,全讓這傢伙占了?

我趕緊吃完了麵條,蹲到裴言澈身前:「我來縫吧,我會一點女工。」

裴言澈搖搖頭:「不用,我娘教過我縫補衣服。」

話說完了,他像是意識到沒必要跟沈如煙說這麼多,又抿緊了唇。

我猶豫了一下,拽了拽裴言澈的衣袖:「你給我煮麵,我幫你補衣服,你就給我個回報你的機會吧。」

裴言澈ẗù₁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許久,倒是沒再堅持,把衣服遞給我,起身燒水去了。

我於是拿起了針線,坐在先前他坐過的地方,開始補衣服。

可是,不一會兒,我就發現,女工跟縫補衣服的差別還真不小。

女工講究的是繡得精緻漂亮,針腳細密,縫補衣服大概更需要快准狠。

總之,裴言澈燒完了水,收拾了房間,給自己煮了面,又吃完了,我還在磨磨蹭蹭地縫衣服。

「還沒縫完?」裴言澈挑起眉,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我最後端詳了一遍自己的成果,戰戰兢兢地把那件縫得極丑的短褂遞了出去,等待著他的嘲諷。

裴言澈接過衣服,卻很久都沒有再開口。

我疑惑地看向他。

只見他攥著衣服的手指都用力到發白。

他終於抬起了頭,緊緊盯著我,眼尾都泛著紅。

「果然是你,沈Ťū́⁶溫言。」

我頓時喉頭哽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就這麼沉默對視著,好像隔著漫長的歲歲年年,又好像只是極短的幾秒鐘。

良久,我慌亂地抹了把眼淚,啞聲道:「你怎麼會知道?」

裴言澈自嘲般地笑了笑。

「沈溫言,你這演技騙得過誰?小時候玩抓內奸,你每次都輸。」

我沉默著。

其實,騙得過的。

若是連這點演技都沒有,我早在剛進宮的時候就死在了別人手裡。

只不過因為對象是裴言澈而已。

面對著裴言澈,我總是如此輕易地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見我沉默,裴言澈有些慌亂似的,又補上了一句:

「我十二歲生辰那年,你繡給我的手帕,我一直都留著……你的繡工,我再清楚不過。」

說完了,裴言澈卻又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你還是當我沒說吧。」

又過了會兒,裴言澈期期艾艾地開了口:「你……不走嗎?我這地方,你應該住不慣。」

我這才從裴言澈反常的多話里回過味來。

他在以他的方式祈求我留下來,卻又留足了餘地,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不敢問。

我心口一酸,站起了身。

走近兩步,我才看清裴言澈漂亮的鳳眼裡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滿懷期冀又像是飛蛾撲火般絕望。

「哭什麼?」我好笑地彎起嘴角,自己的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沒哭。」裴言澈身形一僵。

「好好好,沒哭。」

我隨口哄著,很輕地擁住了他。

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可以全身心依靠某個人的感覺,現在驟然鬆了神經,竟只覺得睏倦。

裴言澈又僵了許久,才抬手環住了我的腰身。

「裴言澈,我不走了。」

「好。」他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阿言,只要你不願,誰也不能再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7

裴言澈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娶了沈如煙。

我們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曾經,像是一對最平常不過的農家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誰也沒想到,不久後,沈如煙竟然帶著皇后儀仗來到了這個小村莊。

我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在宮裡,我事事做到極致,把後宮管得井井有條,素有「賢后」之名。

縱然如此,皇上也從未給過我出宮的特權。

我和裴言澈現在居住的村莊地處偏遠,好處是沒人打擾,壞處是消息閉塞。

等京城的事傳到這裡,人都涼了。

所幸沈如煙身上還藏了不少銀錢珠釵,和我換身時也沒法帶走那些東西。

我當機立斷花錢買了好幾個驛站的僕役,快馬加鞭派去京城打探消息。

這事辦完,沈如煙的儀仗也到了家門口,全村的百姓都遠遠地圍著這一伙人,嘖嘖稱奇。

沈如煙滿頭珠玉,打扮得花枝招展,裙子鮮艷得晃眼睛。

若不是我的臉撐著,簡直就像個大號花瓶,沒有一點皇后的端莊樣子。

農村的土地自然鋪不了宮裡的金磚,沈如煙一見就驚叫起來。

「哎喲,這地會髒了我的鞋。」

她左右看了看,點了幾個太監過來,讓他們跪成兩列。

村民們不明所以,議論紛紛。

下一秒,沈如煙輕巧地下了馬車,踩著太監的手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村民們頓時嚇得啞口無言,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全場只能聽見沈如煙的嬌笑聲。

「闊別多日,妹妹過得可還好?」

我看著那幾個太監的手背迅速紅腫起來,額頭冷汗涔涔,卻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只覺得荒唐。

沈如煙的皇后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我適時地露出幾分嫉恨,對著沈如煙勉強一笑:「托姐姐的福,好得很。」

沈如煙滿意地揚起嘴角,走進茅草屋,屏退下人,只留了幾個心腹。

或者說,是她自以為的「心腹」。

畢竟,跟在她身後貼身服侍的那個丫鬟,以前分明在淑妃手底下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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