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孤兒院門口,一對中年夫妻找了過來。
他們紅著眼找我打聽消息:
「請問,這裡有個叫雯雯的女孩嗎?」
「叔叔阿姨,你們是誰?」
我歪著頭,露出脖子後的胎記。
跟他們女兒一模一樣的胎記。
1
我被那對華貴優雅的夫妻帶回了家。
夢幻的公主房和上輩子一樣,房間裡的每個擺件,都充滿了少女心。
「雯雯,你還記得爸爸媽媽嗎?」
「你 8 歲時走丟了,都怪爸爸媽媽沒看好你。」
我歪頭看著這對夫妻,無辜地說出了她們最想聽的話:
「爸爸媽媽,是在公園嗎?」
「公園裡下了好大的雨,我看不清路了。」
那對夫妻驚喜地對視了一眼,伸手就把我抱在了懷裡。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進骨子裡一樣。
雯雯走丟的地點,只有這對夫妻和她自己知道。
他們相信我是雯雯了。
女人的淚一滴一滴地砸在我的脖頸處。
我順勢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媽媽,別哭了。」
「苦命的女兒,爸爸媽媽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我趴在這對夫妻ťù₀的懷裡,心底毫無波瀾。
畢竟,我不叫雯雯。
我叫林溫。
2
他們口中的雯雯,8 歲走丟,現在 15 歲。
巧了,跟我年齡一樣。
進了這個家門後,這對夫妻想盡辦法給我最好的。
不過偶爾,他們也有懷疑我的時候。
比如,當年的雯雯學了好幾年素描,她很會畫畫。
那女人總是給我削好很多鉛筆,「雯雯,你畫一張媽媽好不好?」
「你看啊,當年你 Ŧűₗ8 歲的時候,就已經畫得這麼好了。」
十年前雯雯的小作品,她還一直留著。
我象徵性地拿著筆在畫紙上比畫了兩下,最後又失落放下。
這對夫妻對視一眼,面露疑惑。
最後,女人小心翼翼地說:「雯雯,周一和爸爸媽媽一起去一趟醫院好不好?」
去醫院?
我瞭然。
是想驗 DNA 吧。
我看著這對夫妻,熟練地擠出兩滴眼淚。
「爸爸媽媽是想把我送回孤兒院嗎?」
「那把我送走吧……我沒關係的。」
「原來只有會畫畫的人,才能做爸爸媽媽的女兒啊。」
我又仰著頭,假裝把眼淚逼回去。
暗暗用餘光,看到女人的心疼堆滿了整張臉。
「雯雯,你說什麼傻話呢?」
「你一直在孤兒院,長得這麼瘦弱,爸爸媽媽只是想帶你去看看身體啊。」
「順便檢查一下你的手,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受傷?
那還真不少呢。
孤兒院競爭大,實力至上。被打和打人,都是常態。
只可惜要裝乖乖女,這些我都不能說。
我垂眸頓了頓,再次開口已經帶著濃濃的鼻音:
「在孤兒院裡,不是每個孩子都能有畫筆的。」
說到這裡,我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一眼。
果然,女人心疼壞了,轉過頭去抹淚。
男人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懊悔。
「雯雯,如果你願意的話,爸爸媽媽給你請家教學習好不好?」
我答應了下來。
畢竟,我重生了。
不為自己牟利,我的下場只會和上輩子一樣慘。
3
上輩子,他們也是一樣的時間到了孤兒院。
通過胎記,找到了雯雯。
那個重新成為千金,卻還買通人把我堵在角落狠狠欺負的雯雯。
我本來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做。
直到臨死前才聽說,因為她爸爸媽媽曾經來到Ṫṻ⁻孤兒院,見到我時說了一句話:
「這女孩兒長得真好看,找不到雯雯我們就收養她吧。」
所以,就算真千金雯雯回到了家裡,也對我異常敵視。
認為我要搶她的家。
不僅找人欺辱我,還拍成視頻發到網上。
我被孤兒院嫌棄,被學校退學,仿佛一隻地溝里的老鼠,永無天日地活著。
而真千金雯雯呢?
卻是所有人口中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苦命公主。
她給孤兒院的捐款就像流水。
把一些小眾飾品當作奢侈品收買著人心。
只不過,每次送東西的時候,都會若有若無地提及她不喜歡我罷了。
最後,在一次她爸媽飯桌上,又提起見到我時的場景。
雯雯就忍無可忍,找人開車撞死了在路邊掃地的我。
我以為我垃圾的人生要結束了。
可沒想到,我重生了。
既然如此……
我要用盡全力,攪渾雯雯的女主人生。
至於下不下作?
誰管呢。
本來我的人生就是爛如泥。
大不了就再慘一次而已。
4
在孤兒院時,我曾經想過對雯雯下手。
但我最後放棄了。
不是心軟,而是讓她親眼看到,屬於她的人生歸我了。
比殺了她更痛苦。
所以我在差不多的時間,用攢了這麼多年,和私下做點小買賣的錢,在身上紋了個身。
跟雯雯的胎記一模一樣。
這輩子的我,不會帶他們進去找雯雯了。
而是我先成為那個雯雯。
計劃一切順利,那對夫妻果然把我帶回了家。
上層社會果然不一樣,所有資源都是最頂尖的。
在我的要求下,他們給我安排了各種各樣的老師。
我把自己的每一天都安排得滿滿的,瘋狂似的吸取一切知識。
「雯雯,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爸爸媽媽可以讓你衣食無憂一輩子,休息會吧。」
我佯裝幸福地從鋼琴旁挪開。
我成功把自己裝成了開朗、上進的孩子。
我比上輩子的雯雯,更快俘獲了這對夫妻的愛意。
他們對我很是滿意。
經常帶著我一起出入家庭、公司的聚餐。
很快,林家新找回來的女兒,就躋身了上流圈子。
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更是讓我坐穩了林家女兒的位置。
我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呢。
真千金雯雯,該跳了出來。
果然,雯雯不負眾望,在我的安排下,生日後的第三天早上,她就找到了家裡面。
不管所有人的目光,雯雯瘋了似的跑到了餐廳,把我惡狠狠地推開。
她扯著自己的衣領,整個別墅里都迴蕩著她聲嘶力竭的喊聲。
「她不是我爸爸媽媽的女兒,你們看!我的脖子上也有胎記的!」
「這個女的叫林溫,不叫林雯雯!她是冒牌貨!我才是林家真正的大小姐!」
所有人都愣了。
我站在陰影處,笑了。
這輩子的雯雯,終於來了啊。
也不知道,真千金對上我這個重生的。
究竟誰輸誰贏?
5
我和林雯雯被帶去醫院做了親子鑑定。
等待結果期間,我們都被帶回了林家住。
林雯雯毫不客氣地要求住我房間:
「媽,你知道我最喜歡粉色的。」
林母有些為難,我一臉懂事地先開了口:
「沒關係的媽媽,那就讓她住吧。」
反正,最終都會是我的。
融入一個新家庭,必須要裝乖巧懂事,這是孤兒院人人必備的技能。
可是,林雯雯的偽裝,因為我的存在,卸得太快了。
我突然好奇。
當她一點點地把最真實、最暴戾的一面展示出來。
林家夫婦,會對她什麼態度呢?
我的主動退讓,林家夫婦看我的眼神都添了一絲滿意和心疼。
目光很明顯,林雯雯也輕易就讀明白了。
她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猶如一條陰毒的蛇,狠狠地盯著我。
吃完飯後,我故意去後院,在鞦韆上不緊不慢地盪著。
一下……兩下……三下……
林雯雯過來了。
我的輕鬆肆意,和在這個家的熟稔情況,刺痛了她的眼。
她看了看周邊沒人,就趾高氣昂地指著我:
「你,下來。」
我垂眸掩下笑意,輕嘆出聲:「就算我被爸媽認錯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是我先來的——」
我話沒說完,林雯雯就雙手環臂,嗤笑了一聲:「欺負人?」
她不由分說,直接動手把我扯了下來,一邊坐下一邊說:「欺負你又怎麼了?」
「我才是和爸媽有血緣關係的人,你能不能要一點臉啊,識趣的就趕緊滾出這個家門,別惦記我爸媽的財產——」
林雯雯轉身坐下的瞬間,愣住了。
沒說完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整個人看著我後面的窗戶處發愣。
嗯,我的鞦韆,正對著這棟別墅的主臥。
只有坐在鞦韆上,才能清楚地看到。
而主臥窗簾後的陰影,讓我知道,林母藏在那裡,靜靜地看我們的相處。
但似乎,林雯雯的話,讓她忍不住現了身形。
我聽到林雯雯聲音有些磕絆:「媽、媽——」
我佯裝驚訝地回頭:「媽?」
主臥就在二樓,離鞦韆很近,這個距離,足夠她把林雯雯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了。
林雯雯也很清楚這一點。
她直接從鞦韆上下來,著急解釋:
「媽,我不是惦記咱們家的財產!」
「這些錢本來就是咱們家的,我的意思……是不要便宜外人!」
我抿著唇沒說話,林母看了林雯雯一眼,就轉身走了。
林雯雯有些慌,急忙往樓上跑去,臨走前還不忘罵了我一句。
我冷眼看著林雯雯的背影。
她越著急,我就越開心。
她自己作死毀掉的人生,比我親自動手好看得多。
6
林雯雯裝乖了兩天後,親子鑑定出來了。
我真的不是林家的女兒,林雯雯才是。
真相揭露的一刻,她激動得克制不住理智,第一反應是讓我把身上的衣服,當場脫下來。
「林溫,真的不是我小氣哦。」
「畢竟你馬上就要被趕回孤兒院了。」
說完,她把自己回來時穿的那身衣服從床底下掏了出來。
「什麼馬配什麼鞍,身上的大牌子你配不上,這套衣服施捨給你了。」
林父林母在旁邊看著,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雯雯,一ṱũ₇件衣服而已,讓雯……溫溫穿回去吧。」
我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裝白蓮花就是很好用啊。
明明是林雯雯的親生父母,開始隱隱有幫我說話的跡象了。
但他們越是這樣,林雯雯就越是憤怒。
我看到了她漸漸握緊的拳頭。
「不行!」
「媽,我都是為了她好。」
「穿成這樣回孤兒院,她會被笑話的。」
她想把我送回孤兒院的心,迫切得全家人都感受到了。
林母擰眉:「溫溫……」
我努力讓自己逼出淚意,嘴上說著最體貼的話:
「沒事的媽媽,把我送回去吧,你們再向其他叔叔阿姨介紹雯雯,這件事就能徹底過去了。」
對啊,林家剛以最盛大的姿態,向上層社會把我介紹了一遍呢。
如果林雯雯能爭取到他們最大的愛意,他們願意去丟這個臉也要撥亂反正,我當然留不住。
但現在……
可就不一定了。
7
我成功留了下來。
在每天膈應噁心林雯雯之餘,我也在好好利用林家的資源。
林父給我和林雯雯,都請了家教。
兩個月過去,我們的成績也直接拉開了距離。
周末一次測試後,除了我,剩下的三個人臉色都有點難看。
「林溫,總分 585」
「雯雯,總分……193?」
林父把卷子拍在桌子上的那一刻,茶具都顫了顫。
「雯雯,怎麼一樣的老師,你的分數這麼難看?」
林雯雯有些害怕,看到我平靜的神色後,就激動地把責任推給了我。
「爸,不怪我。林溫上課總霸占著老師問問題,老師都不教我啊。」
「都怪她,要不是她,我肯定能考高分!」
林父看向我,我垂眸抿唇不語。
最終林父無奈,轉頭教育:「雯雯啊,問老師問題是正常的,明年就要高考了,你這分數怎麼考大學?」
「算了,請兩個老師吧。」
林雯雯不樂意:「憑什麼給林溫請老師?她就是個孤兒,憑什麼能擁有……」
話沒說完,就在林父越發難看的臉色中,消了音。
我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林雯雯能說這些話,也沒浪費我這兩個月里,話里話外跟她說:「我是個孤兒,應該沒資格擁有這些的,我太感謝了……」
這些話,讓林雯雯越發囂張,也讓林父林母對我從同情,變成了慈愛。
畢竟,哪個長輩,不喜歡識趣又知恩的人?
果然。
我們兩個也開始分開上課了。
只是一個月後,她的成績不進反退……
林父當場和家教ťū²老師交流情況。
老師犯難:「雯雯是聰明的,只不過心思不在學習上。」
我在旁邊聽得想笑。
當然了。
外面有男人勾著,她哪裡有心思上課啊。
「實際上,給雯雯輔導的時間,要比給林溫輔導的時間多得多,林先生,您還是要雯雯多談談心。」
林雯雯的謊言,不攻自破了。
林父林母更加心疼我,也下定決心徹底開始管林雯雯。
但我知道,沒有用。
她還會在那條路上走到黑。
因為……有我這個推波助瀾的人啊。
8
我找了幾個街頭的小混混,讓她們接近了林雯雯。
惡毒嗎?
相較於上輩子,林雯雯找人在孤兒院裡對我輪流欺辱,再拍成視頻發到網上而言。
我這只是小兒科罷了。
果然,林雯雯很快就上鉤了。
夜裡,我佯裝下樓倒水,故意接近林雯雯的臥室。
總能聽到她嬌羞的語調從臥室里傳出來。
而林雯雯的成績,也在繼續下滑。
今天上課,她第八次走神後,家教老師忍不住嘆氣:
「林雯雯,你應該向林溫學習。」
林雯雯氣性大,直接把桌上的東西推到地上,杯子裡的水濺了老師一腿。
林雯雯叫囂:「她一個孤兒院出來的,憑什麼讓我跟她學習?你一個花錢請來的人,憑什麼教訓我?你們都不配!」
很好。
林雯雯的心越亂,我就越是高興。
而且……她可能不知道的是。
這個許老師,不是林家ṭŭⁱ只花錢就能請來的。
是林家託了無數關係,賣了無數人情,才請來的金牌特教。
許老師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不再耐心輔導林雯雯,把重心轉到了從不埋怨,默默努力的我。
也從一開始單純輔導我學習,到偶爾周末帶我去見她那些功成名就的學生。
我一步步地,在林家不知情的情況下,掌握了很多人脈。
就這麼,高考來了。
出考場的時候,我神清氣爽。
林父林母在考場外,拿著鮮花等著我們。
林雯雯先我一步跑出來,把兩束花都捧在了懷裡。
「雯雯,你——」
我看了看那花,是兩束向日葵。
我彎著唇,眉眼乖巧地道了謝,但沒有伸手去拿該給我的向日葵。
畢竟,就算沒有花束,我這輩子也會向陽而生。
9
高考結束,林雯雯徹底沒有了拘束。
她開始了每天早出晚歸的日子。
在爸媽發現不對勁後,她甚至讓我幫她打掩護。
「今天你和我一起出去,就說咱們一起去逛街了。」
我把手從鋼琴上挪下,好笑地看著她。
可信嗎?
林雯雯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卻放了狠話:
「要是被爸媽看出破綻,你就給我滾出林家!」
我假裝被脅迫,答應了。
在林父林母發現她半夜未歸,沉著臉問我時。
我也配合地幫她打圓場:「媽,她和我說去同學家玩了,你們別擔心。」
「我在這等著她,你們快回臥室睡覺吧。」
他們回臥室了,我看了眼手機的追蹤路徑,慢條斯理地去廚房沖了杯牛奶。
果然,等牛奶降到剛剛好的溫度時,林雯雯回來了。
她脖頸上的紅印,和臉頰上不正常的紅,似乎都在彰顯著什麼。
我把牛奶推給了她。
「喝了它,趕緊回臥室。」
林雯雯毫無察覺,拿起牛奶還在放狠話:
「別以為給我牛奶,你就是林家人了。」
「等我騰出空來,你還是得滾出家門!」
我沒理她。
余光中看到她喝下那杯牛奶的時候,我就已經贏了一半了。
10
許老師不愧是許老師。
我也沒浪費在林家的所有資源。
我高考直接考了市狀元,去了最高學府。
而林雯雯……
爸媽塞錢,才讓她進了專科的校門。
升學宴上,林雯雯打扮得隆重又華麗。
「恭喜恭喜,林總,你這是一下子多了兩個貼心小棉襖啊!」
「雯雯考上了哪所學校?叔叔給你們封個大紅包!」
一提到學校,爸媽的面子上都有些掛不住,只能拉出我充充面子。
起初,林雯雯不以為然。
但隨著升學宴上的人越來越多,她才慢慢惱了。
升學宴的最後,以我演奏了一首鋼琴曲結束。
「林溫,你就是故意讓我丟人的對不對?」
「你以為你考上大學能有什麼用,我家這麼多錢,我後半生根本不用奮鬥!」
「不像你,一輩子只能靠自己往上爬的苦命人。」
「你等著,我馬上就能讓你被趕出這個家!」
說完,林雯雯就囂張地揚長而去。
當晚,林父林母就敲開了我的臥室門。
他們問我:「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同意你留在這個家裡嗎?」
「就是因為你乖巧懂事!而且和雯雯一樣,都是在公園和父母走失的,我們不忍心讓你回去孤兒院!」
「可你呢?這是什麼!?」
一個粉色的信封被扔在了我的臉前。
很眼熟,我在林雯雯那裡見到過。
我垂眸打開。
果然,是一封情書,上面寫滿了虎狼之詞,看得人臉紅心跳。
原來,這就是林雯雯的招數啊。
那我似乎不著急辯解了呢。
11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寫這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林母別過臉去,儼然是一眼都不想多看的樣子。
我只說了一句話:「爸,媽,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字跡。」
話音落,原本只是嚴肅的林父忽然氣得拍桌子:
「這就是在你房間裡發現的,你還說不是你的!」
「不是你的難道會長了翅膀飛到你房間裡來?」
房間門口,林雯雯「恰巧」經過。
目光掠至情書上的內容後,她哎呀了一聲:
「林溫?這是別人給你寫的?」
林雯雯一臉震驚,但眼底的那抹幸災樂禍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爸媽,你們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怎麼辦啊。」
「哎,早就說了,讓你們把她送回孤兒院呢。」
林雯雯體貼地幫著爸媽拍胸脯順氣。
這一家三口齊齊看著我,這一刻像是統一戰線了似的。
我回看著林雯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這不是我的東西。」
爸媽氣得讓我在房間裡不能出去一步。
林雯雯臨走前,沖我伸出來了小拇指。
還做口型:「垃圾」
關上門後,我從兜里掏出了手機。
現在論定局,未免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