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在骨完整後續

2025-05-0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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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皮還是在骨?

我與長姐同時入宮,我選了美人皮,她選了美人骨。

皇帝果然對美艷的我一見鍾情,日夜恩寵;長姐則不入聖眼,在宮中步履維艱。

但沒過兩年,長姐忽然盛寵不斷,我被皇上厭棄。

「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長姐看著狼狽的我,自信嘲諷道。

她以為我永遠爬不起來,卻低估了世道的薄情。

1

「這是美人皮和美人骨都是百年前一位盛極一時的寵妃身上剝下來的,只能選一樣,你倆可要想好了再選。」

父親叮囑我和長姐道。

葉家日漸衰落,只想靠女兒進宮搏一搏出路。

可我父親容貌醜陋,就是娶了我娘和宋夫人這兩位妖冶美人,我和長姐的相貌也只能說是平平無奇。

他不得已出此下策,求來了邪術。

我和長姐素來不和,我早就看她不順眼,如今進宮伺候皇上,當然是美色要緊。

「我要美人皮。」我爭道。

長姐微微一笑:「花無百日紅,容顏易老,我想要美人骨。」

「呵。」我嗤笑一聲,「牡丹就是敗了也是美艷動人過,靠你自己那張臉,別是要守一輩子的冷宮。」

長姐眉頭微皺,她的眉毛太黑太粗,皮膚也太粗糙,皺眉並不顯得美貌婀娜,反而有些滑稽。

「哦?那你且看看嘍。」長姐說道。

2

金鸞寶殿上,我一身青衣掀開面紗,舉座皆吸了一口涼氣,皇后與眾妃看著我,目光不善。

我不理會這些眼光,只是輕笑著看向皇上。

他的臉被冕旒遮擋,但我確信他會被這張臉的美貌震驚。

果然不出我所料,皇帝當夜就破例召見了我,風流一夜之後,他撫摸著我的面孔道:「朕這一生,還沒有見過你這樣貌美的女子。」

我心中得意,卻裝作害羞一樣鑽進他的懷裡,如兔子一般嬌聲道:

「臣妾也沒有見過像陛下一樣雄偉的男子,若是早知道陛下如此英姿,妾身只怕是每日守在宮門口張望呢。」

皇帝被我哄得喜笑顏開,問我想要什麼賞賜。

我搖頭捧心道:「臣妾只願長伴陛下身邊。」

這一吹捧更是把皇帝哄得找不著北,第二天一道諭旨,我便成了貴人,被賜了位份與宮殿,大批的珠寶玉石被抬進了我的宮殿。

皇帝與我夜夜笙歌,惹得六宮嫉妒。

我嬉笑著留住皇帝,只想是留住了大把大把的金銀玉石。

與我相比,長姐的處境就糟糕了很多。

她雖然被納進了宮,卻在入宮之後沒有見到皇帝一面。

那張連清秀都算不上的臉,在宮裡過得很艱難。

我有意路過她的居所時,她正與一個秀女爭執。

秀女嘲諷她容顏醜陋,長姐氣得直打哆嗦。

等她們吵完了,我才從樹後緩緩走出,看著神色黯然的長姐問道:

「姐姐,你不是說容顏易老,如今可算是見識到這幅皮囊的重要了吧。」

長姐看見我,神色重新變得冷漠而傲氣。

「你且等等看。」她說道。

我嗤笑一聲,打量她的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長姐的皮膚變白了不少,原本像男人似的粗糙眉毛也稀疏了些。

但她還是不好看的,只是白了,頂多能算得上清秀。

這樣的相貌,在六宮之中,蒼白得像是藏在綢緞里的一匹麻布。

我心中得意,暗自慶幸自己選了那張美人皮。

「我便等到來年,恐怕長姐也不入聖上的眼呢。」

我輕聲說道。

「說得好像入了聖上的眼,你的日子就好過了似的。」長姐冷不丁說道。

我看著她恨恨的目光,忽然有些慌張。

3

確實如長姐所言。

我的日子也並沒有多麼好過,否則我不會特意來她面前炫耀。

皇帝得寵愛帶來的是宮內重重暗算。

今日我的宮裡被發現了別宮的飾品,明日小公主在我宮門前差點被推下水卻不知道是誰所為。

樁樁件件,我逐漸有些疲於應付。

日子逐漸風聲鶴唳起來。

所幸這張美人皮實在是美得驚人,六宮之中沒有一個女人的相貌可以勝過這張臉。

我在伺候皇帝上下了死工夫,皇帝被我哄得樂不思蜀,那些陷害都被盛寵壓了下去。

「美人如此無辜,朕不會讓你被陷害。」

又一次在宮內發現栽贓用的巫蠱之物後,皇帝拿著那寫著不知是誰的生辰八字的娃娃,臉色鐵青。

我心中一喜,心想皇帝終於意識到我被後宮針對了。

他連夜命令徹查,給發現巫蠱之物的宮女用了刑罰,那宮女熬受不住,吐露是被賢妃宮裡的宮女收買了,才將這玩意放到了我宮裡。

消息傳來,任誰都知道這件事和賢妃脫不了干係。

但皇帝卻看著那份呈上來的證詞,臉色絲毫沒有好轉。

我哭著請求皇帝為我做主,他把那兩個用了刑的宮女賜死,卻沒有說賢妃一句不是。

「賢妃的哥哥是從龍之功的功臣,她也是個與世無爭的女人,恐怕有人在其中生事,你們兩個不要生了間隙。」

夜晚,皇帝摟著我的肩膀輕聲安慰。

我有些不滿,但還沒表現出來就被皇帝察覺了。

他立刻雷霆大怒,斥責我被寵壞了。

冬日的深夜,我未著寸縷跪在地板上,哀求皇帝的憐惜。

他看著我,像看著一隻不懂事的貓。

第一次,我認識到美人皮的極致作用似乎也只是在這個程度了。

再美的人也不過是皇帝的一隻狸奴而已。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總比像長姐一樣擠在宮內的小房間裡,和其他秀女吵架要好吧。

我想。

4

針對事件在巫蠱之事後消停了不少。

我也學著低調做人,但這具皮囊太艷麗,實在是有些過於招搖。

好在過了一年,宮內又有選秀,新人進來吸引走了宮裡不懷好意的目光,讓我得以鬆口氣。

皇帝仍舊是愛我愛得不忍釋手,但時間久了,來我宮裡的頻率也降了下來,我又升了一次位份,成了有封號的妃子。

就在我以為自己在宮內已經有了一席之地時,每天只需要種種花養養貓等待皇帝臨幸時。

忽然晴天霹靂,皇帝新寵的貴人在我宮裡滑了胎。

她喝了一杯茉莉茶,喝完之後腹痛難忍,當即就滑下了大片大片的血,腹中胎兒一命嗚呼。

而這位貴人也跟著去了半條命。

太醫說,那茶裡面混了夾竹桃的花瓣。

夾竹桃是我種的,不僅是我種的,我每天還會給那從夾竹桃施肥鬆土澆水。

宮女哭著問我怎麼辦,皇帝會不會覺得是我害死了這位貴人的孩子。

「別人都說娘娘入宮這麼久還沒有孩子,出於嫉妒毒殺了英貴人的孩子。」宮女哭訴,「怎麼辦,娘娘?」

我坐在鏡子前:「不急,讓我先化個妝。」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只知道怎麼以色事人。

夾竹桃確實是我種的,但我真的沒有往茶水裡加。我壓根不知道夾竹桃這種花是有毒的。

妝化得楚楚可憐,我還想改改,皇帝大踏步從門外走進來。

我剛想去求情,他一把推開我,把我推倒在地上。

「陛下,不是臣妾啊。」我撲上去拉住他衣服的下擺,小心翼翼露出這張美艷的面孔。

看到皇帝面孔的那刻,我忽然僵住了。

皇帝臉上是我第一次見的冷酷與冰冷,甚至帶著一絲厭惡。

而他身後,是進宮以來就沒有怎麼見過的長姐。

她居高臨下看著我,嘴角帶著笑意。

我心中一緊,連忙跪求皇帝的憐憫。

「陛下可以問姐姐,我在家中從來不侍弄花草,對這些東西的藥理毒性全然不知啊,請姐姐為我作證。」

皇帝皺眉看著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姐姐。

「你們兩個,是姐妹?」他問道。

姐姐點了點頭,她面對皇帝的威嚴,卻是不卑不亢,語氣仿佛在與朋友交流。

「正是,妹妹家中從不喜歡這些花草樹木,總是由他人來做的。」她俯視著我說道。

我見到長姐為我說話,心中一喜。

但很快,我又聽到長姐說道。

「至於為什麼她會忽然在宮中養花弄草……臣妾也不知原因,或許是太無聊了吧。」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許久之後,皇帝威嚴的聲音傳來。

「先禁足三月,你宮內的宮娥審查後再說吧。」

我低頭拜謝,抬頭時皇帝已經離開。

只留下一身藍衣的長姐,身材窈窕,頭髮烏黑,面容清秀美麗。

她看著我,冷冰冰道:「以色侍人者,能得幾時好?」

5

「既然是妃子,不以色侍人,拿什麼侍人?」我跪在地上仰頭看她,冷笑道:

「你既然看不起以色侍人,為何不想想,為什麼是自己變美後才會被皇上寵幸?」

「你之前不聰慧麼?你之前沒有傲骨麼?你在入宮之前沒有讀過那些聖賢書麼?可偏偏只有了這張臉,你才能站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地教訓我。」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呢?」

我冷冰冰地看著她。

長姐俯視著我,她的眼中寫滿了四個字「不可救藥」。

「我與你這等不知詩書、不知尊卑的人委實說不通。你就自己在這宮裡困著吧。看皇帝以後會不會想起你。」

她撂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背影卻是肉眼可見的慌亂。她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就算長姐常常說我不聰明,抱怨我不喜歡詩書禮義,可我並非是個不懂世事的蠢貨。

人這種東西從來是以貌取人者多,就算是再絢麗的內在,若配上一張丑皮囊,也無人願意了解其中美麗。

對女人,更是如此。

就算是被短暫困於此處,我相信也不會困得太久。畢竟這張美人皮,百年難得啊。

但先等來的不是復寵的消息,而是受審宮娥的死訊。

宮娥不堪受辱自盡而亡的消息傳來時,我正在園子裡修剪敗落的夾竹桃花。

聽到傳話的太監說那女孩死了,手裡的剪刀差點有些拿不住。

「死了?怎麼死的?」我喃喃問道。

太監一臉冷漠,我摸了一把散碎金子遞過去,那冰雨樣的面孔才逐漸舒展開。

「這個小的便不知道了。」他輕笑著恢復之前的奴才樣。

「只是聽聞什麼也沒問出來,死相又著實有些悽慘,畢竟是娘娘宮裡的人,娘娘可想為她斂屍?若是不願,奴才也不好自作主張。」

我追問道:「死狀有何悽慘?」

「娘娘不知?也是,處刑的人說那女孩斷氣前還好好的,斷氣後被放在那一個沒注意,身上的皮都不見了,光溜溜一個人躺在那,多可怕。」

我手裡的剪刀掉了下來,不自覺後退幾步。

6

不知是怎麼送走的那個太監,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傳話的侍女告訴我不必憂慮,審問的宮娥已經招認是自己所為,只是事情畢竟發生在我殿內,這三個月的禁閉還是得老老實實坐完。

我沒說話,又聽到梳頭的婢女為我進言,言及宮中又多了名妃子,相貌綺麗若扶風花,才智過人不比狀元差。

那妃子一來,整個後宮又是一番暗涌。

「不過這也未必不是好事,娘娘想自古天妒英才,慧極必傷,娘娘貌美被人忌憚惹上人命官司,娘娘的姐姐又因進諫太多被皇上駁回了許多次。」

「眼下這位美人進宮,何嘗不是把所有人都引到了她那邊去?這對娘娘來說是好事。對娘娘的姐姐來也是好事。」

她這樣說,梳子一輕一重落在我頭頂,我冷笑一聲,問道:「你是想勸我,讓我和長姐重歸於好?共侍陛下,在這後宮扭成一條心嗎?」

那奴婢笑了笑,聲音很輕。

我有些詫異,回過頭去看向她。

卻不是我往日所見的梳頭丫鬟,反而換了張臉。

是那個邪術師,賣給父親美人皮的女人。

「我不是勸你這個的,我是想幫幫你,給你一個機會,你想出去嗎?離開這座皇宮。」

我警惕道:「我為什麼要離開?我在這裡是高高在上的妃子,出去了不過是葉家的一個女兒。你該去問問長姐,她倒是有可能想出去。」

那女人笑道:「自然是她拒絕了,我才來找你的啊。我還以為美人骨會讓人的心智變得聰明點呢,她卻拒絕了……你若是想逃,我可以幫你。」

長姐不願意離開?我愣了一下。

據我所知,在入宮之前,她是有一個能稱之為愛人的人的……至少,是她放在心上的人的。

她曾說過,那是個很好的人。

我困惑地看向邪術師,道:「你這麼好心?」

「有個人付了很重的代價求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因此我附送給你一個禮物。」

她笑道:「更何況,這個王朝搖搖欲墜,若真是一朝崩塌,你是前朝妃子,能逃到哪裡去?我憐憫你,才來救你。」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

她似乎沒有對我撒謊的必要。

但我,不想離開。

我沒有說謊,在葉家我是不受寵的庶女,沒有人在意我。

年少時我也羨慕過長姐的出身,可後來發現,長姐雖是嫡女,卻也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兒。

女兒。

父親對我們從不上心,長姐每日讀書誦經,希望父親能誇耀她一二,可父親從來只是穿梭於各個夫人的房間,嘆息著為什麼不能給他生個兒子,難道是他命里無子?

女兒不是子嗎?我當時是想問的,但沒有問出口。

可是到了宮裡,我是皇帝的附庸,除了位分比我高的妃子,誰見了我不是小心翼翼?

即使是曾經看不起我的父親,也要在見到我時跪拜行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不想失去這點淺薄的權力,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愉快的東西。

就算危在旦夕,也想握緊手裡的一點點權力。

這就是這樣的我,可能長姐會覺得我可悲吧。

可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進宮不是為了什麼葉家的生死,我也不會覺得虧欠所謂的父親。

我只是,要握住這一點點讓自己尊榮華貴的東西而已。

於是我搖了搖頭:「我不想出去,未來所有挫折我自己承擔。」

那女人切了一聲,似乎是感覺無趣。

我連忙追問:「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美人皮是這幅明艷外表,那美人骨到底是什麼?」

女人笑了:「再過三日,會有一場宮宴,到時你可以看看呢。」

7

三日後,花神宴。

我被降下御旨,解除禁足,可以參加宴會。

在宴會上,我見到了長姐,她容貌更盛,早已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美了。

我同樣見到了那個新來的美人,麗妃,她漂亮得讓我吸了一口涼氣。

少有的能與我這張美人皮相較高下的美貌。

我看到麗妃一身紅衣滑進舞池,開始為宴會起舞,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樣天生的貌美,這樣的才情,被寵愛也是理所當然吧。

麗妃的裙擺像無數飛鳥,皇帝的目光追逐著她的身影。他的眼中是欣賞,是喜歡……這樣的眼神,曾經也落在我身上過。

長姐坐在我對面,出乎我的意料,她輕呷了一口酒水,神色淡然,仿佛周遭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又變得美麗了,也越來越不像那個在葉家整日苦讀,愁容滿面的少女。

她一點也不像那個長姐了。

我坐在席間,忽然五味雜陳。

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她不像以前呢,從選擇美人皮的那一刻起,葉家的庶女那張粗陋的面孔,也不在世間了啊。

我和長姐,都不像是以前的自己了。

麗妃舞畢上前,向皇帝盈盈一拜,身姿窈窕,宛若芙蕖。

皇帝召她上前,賜座於他的身側。

我愣了一下。

皇后尚在人世,只是近來與皇帝不和,遇到宴會也會託詞自己身體不好,並不出席,所以皇帝右側的位子往往是空的。

那個位子,應當是皇后的。麗妃坐上去,於禮法來說,是大不敬。

她竟然受寵到這種地步嗎?我舉杯喝下一杯酒,那酒漿自我喉嚨滑過,辛辣到我嗆出聲。

我也曾寵冠後宮,但從來沒有得到如此厚重的聖恩……我下意識看向長姐,發現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些不悅。

她也在嫉妒麗妃的恩寵嗎?還是後悔不曾答應邪術師,離開皇宮?

這樣的恩寵,難怪那邪術師勸我離開。

麗妃似乎絲毫不察覺自己的逾矩,皇帝欣然賜坐,她也就高高興興地坐在了皇帝身側,撒嬌似的向皇帝討要賞賜。

金座上的皇帝欣然允諾,大太監開口宣賞,聲音若洪鐘。

陛下多年不曾如此高興,如今要賞賜麗妃一件珍寶。

席上眾人紛紛歡呼雀躍,猜測了起來。

皇帝富有四海,他可以稱之為珍寶的,又是什麼東西呢?

金鑾殿上,大太監凈手焚香,鄭重地捧出一個精緻的玉盒,遞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親自打開,取出一套玉佩組件,整組玉佩繪成鳳凰樣,每一片皆是玲瓏剔透,在大殿的燭火下光華萬丈。

我心中暗叫不好。

「這是我朝先太皇太后所佩多年的『鳳鳴玉佩』,珍寶藏於閣中多年,終於有了配得上它的美人。」

「今賜予麗妃,以贊她容光似神。」

麗妃接過玉佩,盈盈一拜,她無疑是得意的。

而大殿中的討論逐漸低了下去,我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心中只覺得恐懼。

陛下,真的不把皇后當回事了嗎?縱然往日宮中已有傳言,陛下不滿皇后的兄長和哥哥許久,因此遷怒於她並不寵幸。

可皇帝之前從未做過如此荒唐的事情。

我忽然明白了邪術師那句「搖搖欲墜」是什麼意思。

皇后那困守邊疆的哥哥和兄長是武將世家,早已成了氣候。

如今陛下為寵幸一人如此荒唐,他們真的不會藉口什麼,鬧一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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