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群黑衣大哥把我家圍了,家人都以為我借了高利貸。
結果最帥的那個走上前:「提上褲子不認帳?你當我是什麼人?!今兒你要不給我個說法,大家都別過年了!」
我八十歲的奶奶一個健步衝上去:「孫女婿,你想什麼時候辦婚禮?」
1.
大年初一,我爸家的親戚聚在我家吃飯。
二嬸一如既往地炫耀我堂弟是事業編,鐵飯碗。
末了還不忘內涵我:「學習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到現在快三十了連個家都沒有。」
我從小就比我堂弟學習好,上的大學也比堂弟好。
人人都說我將來會比堂弟更有出息,讓二嬸一直耿耿於懷。
如今堂弟考編、結婚都走到了我前頭。
二嬸翻身農奴把歌唱,回回聚會不作踐我一下,好像飯菜都不香了。
要是擱我在外頭的脾氣,我當然要懟她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但在家裡,我只需要扮演一個安靜吃飯的好女孩就好了。
因為有人自會替我懟回去。
二嬸話音剛落,就見我奶把筷子一擱:「小禾沒家?咱們這一大桌子人都是死人?大過年的晦氣不晦氣?!」
二嬸一噎:「媽,你這不是不讓人說話了嗎?我也是看小禾這麼大了還不結婚,著急呀。」
「專家ŧŭ̀ₒ說了,催婚是種死亡焦慮,你這年紀輕輕的,咋還得上這老年病了?」
我用大米飯擋著臉,好不容易才沒當場笑出聲。
但二嬸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狗皮膏藥,訕訕了一秒鐘就再接再厲:「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小禾好,她一個女孩,在外頭飄著,你們不心疼,我都心疼。要我說,還是回來好,雖說小禾年紀大了些,又被李家那小子甩了,名聲不好,頭婚不好找,但二婚總能找到合適的,小粟他們單位領導就挺好——」
二嬸口中李家那小子,指的是我的狗逼前男友李明亮。
我跟他青梅竹馬,戀愛從高中談到大學,談了整整八年。
我們倆出了高考考場就牽上了手。
我考上清華,他考上一本。
在我們這個小城我們曾經是叱吒風雲的早戀情侶。
但故事最後,他卻甩了我,跟一個富家千金跑了。
從此我就成了整個小城家長教育女兒的反面典型:可千萬別跟王小禾學早戀,被人白玩了七八年。
雖說,這事已經過去了三年,在我這早就翻了篇。
但這在我家卻屬於禁忌話題。
我瞅著我奶和我爸媽臉色陰沉得都快擰出水了,為避免二嬸挨揍,只好好言提醒她:「二嬸,小粟他們單位領導一個月掙多少錢?」
二嬸與有榮焉:「3000 多呢,雖說沒你掙得多,但人家事業單位,旱澇保收,還是個領導。」
我面露為難:「那不太合適吧,他一個月收入連我三十分之一都不到,說出去,我嫌丟人。」
「啥玩意?!」
二嬸和我那個一直不動聲色、悄沒聲息想看我笑話的二叔以及堂弟一起笑了:「你一個月掙 9 萬?你可別吹牛了!」
我奶冷哼:「小禾今年給我買個貂,都花了不止 3 萬,不跟你們說,那是怕小粟自卑,你們非上趕著傷自尊,那也沒辦法。」
我媽也在一旁補刀:「小禾還在北京買房了,沒跟你們說,主要是怕你們還要隨份子,既然今天瞞不住了,今兒就連同你們大侄女的喬遷宴一起辦了吧!」
二嬸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頹敗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果實,就聽樓下傳來一陣鑼鼓喧天。
而且依稀仿佛在叫著我的名字。
2.
「王小禾,出來!」
「王小禾,不要躲了!」
「王小禾,有本事欠債,有本事你下樓呀!」
從陽台上往下看,烏泱泱一群黑大衣,有人操喇叭,有人操鑼,正整齊劃一地列隊大叫我的名字。
隊伍最後,一個身著夏威夷花色羽絨服的身影正倚在一輛鋥光瓦亮的汽車前,修長筆直的長腿熟悉得讓我心驚。
我在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抬頭往上看。雖然明知他看不到我,但我還是心虛地躲進了房間裡。
二嬸一家一看我心虛的模樣,立馬仿佛當場吞下千年老人參,一個個臉色泛紅、眼țŭ₌睛鋥亮。
尤其是二嬸,就差下去跟花襯衫帥哥一起舞了。
「哎呀,小禾,你這是在外頭借了多少高利貸呀,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這是二嬸。
「你那房子該不會是貸款買的吧。還有奶奶那個貂,不知道現在賣了還能不能賣 3 萬。」這是堂弟。
「你說你這個孩子,從小就喜歡爭強好勝,我早就說你得吃大虧,釀下如此禍事,簡直家門不幸。」這是二叔。
我奶奶張羅著讓我趕緊躲躲的工夫。
二嬸已經跑到陽台上沖樓下招手了:「王小禾在這裡,2 單元 1201。」
生怕別人看不見她,她手裡還拿了一塊紅抹布。
同一時間,二叔和堂弟,一個拖住我爺奶,一個突破我爸媽,配合默契地打開了門。
「一人欠債一人還,小粟好不容易考上事業編,我絕不能讓她被小禾連累。」我的好二叔死命抱住我奶奶的腿,不讓她來救我。
好堂弟則擋著大門不許我跑路:「小禾姐,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就別跑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讓大伯把房子賣了替你還債。」
我直接一個手刀向他劈去:「賣你媽個頭。」
堂弟嗷嗚一嗓子就躲開了。
我略有點憐憫地看著他,這個傻孩子,其實我又沒練過,我的手刀一點力度都沒有,他壓根用不著躲。
但誰讓我小時候就把他干怕了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血脈壓制吧!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電梯門打開,斜倚在豪車上那個身影率先向我走來。
看到那張臉,我就想後退。
但我肥碩的堂弟堵著門,讓我退無可退。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劍眉星目的臉幾乎是貼在我臉上。
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鄰居。
在大家熱切的八卦眼神中,來人說出的話還是跌破了所有人的底線。
「提上褲子不認帳?你當我是什麼人?!」
我想衝上去捂住他的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嗓子驚得鎮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下完了,徹底社死了!」
想我王小禾從小到大,在周圍所有鄰居中都是有口皆碑的好孩子。
雖說近年來因為我早戀未果,又大齡被甩,聲譽有所下降,但大家對我的評價還Ťų₉是:「孩子太老實了也不好。」
可齊驍北這一嗓子,直接讓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一朝崩坍。
從此時大家充滿興味的眼神里,恐怕我已經變成了「腳踩八隻船,玩得特別花,相好十幾個,甚至連私生子都有了」的傳奇女性。
此時此刻,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堪比 180 瓦的探照燈。
我本能地捂住臉,想往家裡跑。
齊驍北一把扯住我,強迫我看著他:「你這是又想跑?我告訴你,今兒你要不給我個說法,大家都別過年了!」
他原本一臉兇相,但說著說著眼眶竟然紅了。
眾目睽睽之下,搞得我愈發像一個始亂終棄的大渣女。
我其實想告訴他:「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睡了一覺,大可不必如此吧?」
可望著他紅通通的眼眶,我毫不懷疑這話說出來他會當場痛哭……
此時此刻,我真是萬分後悔招惹他。
果然年輕男孩,就是麻煩。
我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安撫他,我奶已經氣勢洶洶地衝上來。
我以為我奶要打人,急忙攔在她前頭:「奶,你聽我解釋。」
孰料她老人家一把將我扒拉開,並且緊緊抓住齊驍北的手:「有什麼好解釋的?孫女婿,你想什麼時候辦婚禮?」
3.
齊驍北頓時喜笑顏開:「奶奶,都聽您的,當然是越早越好,您可得讓王小禾對我負責。」
「好好好!」我奶看著齊驍北,那眼神甭提有多慈愛。
好在我媽還比較正常,及時將我奶拉到身後:「結什麼婚?負什麼責?
「年輕人談個戀愛就要結婚?這不是碰瓷嗎?
「不婚不育,芳齡永繼,不生不養,仙壽恆昌。我家小禾年薪百萬,大好前程,腦子進水了才結婚。」
二嬸也反應過來,斜倚著門框在一旁陰陽怪氣:「哎呦,大嫂說的是,主要是這小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也不知道小禾在哪裡招惹來這麼一個小流氓,這嫁給他還不如嫁給小粟的領導……」
齊驍北剛才分明被我媽教訓得抬不起頭,不過對二嬸他就沒那麼溫順了,只見他疑惑地望著二嬸,問我:「她誰啊,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奶,既沒生你,也沒養你,為什麼要一直在這狗叫?」
二嬸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齊驍北直接越過她,將一張卡塞到我媽手裡:「媽,你對我不滿意,肯定是因為你現在還不了解我,我現在就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齊驍北,我家往上數八輩都是積善人家,到我爸這一輩發了點小財,掙下了一點家業。
「至於我本人,雖然不如小禾師姐掙得多,但前些年炒幣,也積攢了點家底,今兒我全帶來了,不多,1000 多萬吧。我願意以全部家業為聘,娶小禾師姐,只求她能對我負責。」
呃……
那張 1000 多萬的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塞到我媽手裡,饒是我媽是經過大陣仗的,此時也不免有些Ṭü₊手軟。
倒是堂弟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哈哈,你說 1000 多萬就 1000 多萬,10000 多萬遊戲幣吧。」
堂弟話音剛落,齊驍北身後就走出一個黑衣大漢。
大漢手裡拿著一個手機,手機上打開一個銀行 APP,APP 顯卡內餘額 1999 萬……
堂弟的笑聲吞在喉嚨里。
齊驍北熱切地盯著我媽:「媽,只要小禾嫁給我,這錢就都是她的了。不過,有一件事要委屈小禾,我這個人不如小禾有能力,我們結婚之後,就拜託小禾在外打拚奮鬥,好讓我安心在家相婦教子。」
這樣的委屈?誰不想要呢。
我看我媽的眼神里已經寫滿了迫不及待。
齊驍北適時揮手,花襯衫們魚貫而入,將一盒又一盒的禮品搬進了我家。
直接把我家客廳,堆成了山。
我媽見了直嘆氣,扭頭問我:「閨女,你先跟媽說說,你和這個小哥是怎麼認識的?在哪裡認識的?」
我一時語塞,齊驍北居然學會了搶答:「媽,我們倆是在泳池認識的!」
看著嬸嬸一家八卦的眼神,以及我爸我媽社死的臉色,我就知道,他們的腦子又想到下三路去了。
果然,只聽嬸嬸挑著眉毛問:「泳池?那種新聞上的泳池派對?」
這一問,不但我媽用眼風刀我,連我奶奶都開始皺眉了。
好吧,簡單地說,我和齊驍北,的確是在泳池認識的。
可並不是什麼私人泳池派對,是正經的游泳館。
自從當了董事長的大秘,我的工資大漲,可隨之而來的工作也增多,我常常感覺肩酸背痛。
為了更好地為董事長服務(穩住我那月入 8 萬的薪水),幾周前,我腦袋一熱,斥了巨資在公司樓下的游泳中心辦了卡。
可問題是,老子不會游泳,並且十分怕水。
準備退卡的時候,齊驍北裸著上身,穿著泳褲路過我眼前。
他跟銷售打了個招呼,聲音非常 sexy,還意料之外地對我笑了笑。
姐姐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可他雙開門的身材、俏皮純真的小眼神,還是令我印象深刻。
於是我的卡沒退成。
我甚至懷疑,這濃眉大眼的游泳館,日常就是靠齊驍北來招攬生意的。
不過不管咋說,我與齊驍北結成了學習游泳的對子,且很快從水裡,學到了岸上。
事情是這樣的。
練習漂浮的時候,齊驍北把著我的手,我再三叮囑他,讓他一定要扶好我,我緊張。
本來練得好好的,頭埋在水下憋氣的時候,我感覺身體都能漂起來了。
但齊驍北非說我練的不行,說著說著手就貼上了我的腰,要把我往上抬。
我感覺身體像只被翻面的大烏龜,腳後跟一下抬出水面,頭卻直直地往水裡栽。
我一緊張就要站起來,誰知道人是站起來了,但腳卻沒著地。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齊驍北竟然把我帶到了深水區。
完全是本能反應,我兩腿一伸,就以一個極曖昧的姿勢騎到了他的腰上。
我當時太緊張了,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妥,大呼小叫地讓他趕緊把我送到淺水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齊驍北在我耳邊呼氣:「你能下來了嗎?」
此時我才發現,眼前這個看上去放蕩不羈的大男孩竟然紅了臉,甚至連耳垂都紅彤彤的……
他不自在地迴避我的眼睛,順著他的視線,不知何時甦醒的小北同學歡樂地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大北同學面紅耳赤地跑了。
那天的課無疾而終。
臨走之前,他吭吭哧哧跟我解釋:「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當日,他穿著一件夏威夷花襯衫,陽光下皮膚白的發光,再配上劍眉星目,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遊戲人間的浪弟弟。
但浪弟弟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小媳婦的靈魂,鬼使神差地,我隔著花襯衫摸上了他的腹肌:「可是,我想冒犯你。」
我對天發誓,這種調戲良家婦男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做。
之所以做得如此自然,又如此流暢,還得怪齊驍北真的太好調戲了。
他的臉騰地紅了。
我哈哈大笑想走,他卻一把將我扯進懷裡:「那又是另外的價錢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算啥事?
想我年薪百萬,花點錢養個小奶狗,那不是手拿把掐?
而且,我的錢花得太值了。
兩天之內,我已經神魂顛倒,不知何年。
曾經我天真地以為,齊教練,是姐姐我努力工作造福社會的福報。
誰曾想,這奶狗弟弟是老天爺派來毀我的炸彈。
搞在一起的第三天,我 TM 在董事長新拍的全家福里看到了齊驍北的臉。
雖然在全家福里他穿得很多,但我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還好,我們彼此還沒有顧得上交代身份背景。
為了保住月薪,我毅然決然地選擇從齊驍北的世界消失。
4.
自我消失,到回到老家,滿打滿算,也才三天。
這個齊驍北,居然就找上門來了。
看來,我必須要讓他知道知道,社會上認識的大姐姐,為了保住工作,到底會有多麼冷酷了。
望著唇紅齒白的齊驍北,我冷言冷語:「小北,大過年的,你跑到我們家胡鬧,你爸媽知道嗎?」
齊驍北的臉色居然越來越紅。
哼,不過是個小孩,被我嚇唬兩句,估計也就回家了。
我再接再厲:「我不介意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你爸接你回去。」
這下齊驍北,居然倒退了兩步。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抬頭,欲哭無淚。
董事長夫婦正邁著矯健的步伐向我走來。
「王小禾,枉我這麼信任你——」
董事長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在我做好了被他抽耳光的準備時,他卻將一個黑金卡塞進了我的手裡。
「你跟小北談戀愛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著我!」
董事長平常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但此時站在我家門口,硬是笑得像朵葵花。
「小北一跟我說,他談戀愛了,可把我和他媽嚇壞了。我們就怕他愛上什麼壞女人,誤了終身。
「誰知道他說他的戀愛對象竟然是你——我們的心立刻就放到肚子裡了。我們早就想讓你做我兒媳婦了,只是一直不敢提,怕你覺得冒昧。
「我們也知道,如今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都不興結婚了,畢竟不婚不育保平安嘛。
「不過你放心,當我家兒媳婦跟別人家兒媳婦不一樣,當我家兒媳婦,孩子可以不用生,但家業都由你繼承,只要你今天答應嫁給小北,明天爸爸就讓你進董事會。
「爸爸來得匆忙,禮物沒來得及準備,只給你帶了一張卡,隨便刷。」
董事長好不容易鬆開我的右手,董事長夫人便抓過我的左手,將一個通體碧綠,在燈光下泛著瑩潤光芒的翡翠鐲子套在我的手上:「媽媽也來得匆忙,這鐲子你戴著玩,回頭你到家裡來,媽媽的珠寶,你隨便挑。」
右手拿著黑金卡,左手戴著至少 7 位數起步的鐲子,我感覺自己的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富貴。
董事長夫人笑盈盈地望著我:「所以,孩子,你願意嫁給我們家小北嗎?」
所有人都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情不自禁地朝齊驍北看去,此時此刻,我只覺得他周身都在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男主的光芒呀。
我當場拉住董事長夫人的手叫了一聲:「媽,我跟小北是真心相愛的,我當然願意嫁給他。」
雖然,我跟齊驍北從認識到現在,也不超過一個月。
但我對天發誓,此刻我心中最愛的人他已經高居第四。
我奶,我媽,我爸,齊驍北。
我王傲天誓死守衛齊波。
不是我狗腿,實在是他家給得太多了。
原本,我還在擔心我的表現會讓家人不適,準備跟他們解釋解釋啥叫「天與不受,必受其咎」。
但很快我就發現是我多慮了。
因為我爸我媽爭先恐後地衝上去跟董事長夫婦握起了手。
一口一個親家,叫得比我親熱多了。
甚至連我二叔二嬸都加入了攀親的大隊伍。
好不容易ŧũ̂ₚ,董事長夫婦被讓進了屋。
酒重溫,菜重熱,大家親親熱熱地坐下吃起了飯。
我和齊驍北被安排坐到一起。
齊驍北笑眯眯地跟我咬耳朵:「你後怕吧,差點就錯失了當董事長的大好前程。」
溫熱的呼吸吹在我邊,一股酥麻的感覺從上往下蕩漾開……
我就知道這廝沒安好心,我反手就在他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你早說你是董事長公子,我還跑什麼。」
如願地,我看見他耳邊漾起一層紅暈。
蕪湖!真是個敏感的大男孩呢。